祖兒看張日山的動作都氣笑了,“我說你在那下蛋呢?快點兒!”
媽蛋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張日山聽祖兒催也不敢磨蹭了,三步兩步上了樓。
等他看到地上躺著塌肩膀,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小姑,這打的都成餡兒了吧,還有剝皮的必要嗎?”
祖兒又踹了他一腳,“哪那麼多廢話,你沒看我已經剝出一條胳膊了嗎?
照這樣子,把他腿跟另一條胳膊,還有臉上的皮都剝掉。”
張日山這才注意到,在這堆爛肉邊上,還有條白嫩嫩的胳膊。
祖兒扔給他一雙手套提醒道,“注意別剝太深了,給他留一層,剝完皮這人我還要呢。”
張日山接過手套答應一聲,蹲在塌肩膀身邊開始幫他剝皮。
還行吧,雖然髒了點臭了點兒,但他一個大男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張日山幹活挺細,剝下來的皮大塊大塊的,看著比剛才祖兒扔地下那一堆整齊的多。
他也是嘴欠,一邊剝還問道,“小姑,這人你要,他剝下這皮你還要嗎?”
祖兒被他問的直犯惡心,“變態呀你,我要人皮不會剝張好的?
你看他那皮能用來幹嘛?給你你要不?”
張日山這回也不敢吱聲了,心裡卻不由腹誹。
你老人家收集的奇葩東西還少麼!
再說了,你那沒事找事的性子,我要是不問一聲,萬一你嫌我剝的太碎又該鬧了。
這種跟蛇脫似的人皮可不好找,到時候我拿啥賠你。
塌肩膀靜靜地躺在地上,感官也越來越回籠。
現在已經不疼了,只是全身上下都感覺癢癢的,張日山從他身上往下剝皮的感覺也很明顯。
大約過了20多分鐘,一條胳膊跟兩條腿的死皮都已經剝完了。
張日山正順著塌肩膀脖子開始剝臉上的,祖兒也好奇湊過來圍觀。
片刻後,一張白皙英俊的臉呈現在眼前。
還別說,跟她家小麒麟還真有三分像,都屬於清冷俊秀那一掛的。
此時的塌肩膀已經有力氣抬起手了,這會兒正貪婪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祖兒掏了面鏡子遞到他面前。
塌肩膀看著鏡子裡幾十年沒見過的容貌,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種場景,即便是做夢他都沒有夢到過。
祖兒看他哭嘖嘖兩聲,“這回相信姑奶奶說的話了吧。
你就說,我都有這種能力了,還會覬覦張家古樓的東西嗎?
我真就是來祭祖的,順便來救你這個乖巧的大侄孫。
好孩子,看祖墳辛苦了。”
塌肩膀的眼淚越流越多,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的付出和努力終於得到了張家人的肯定,他又能像個人一樣活著了。
祖兒本來是想誇誇他讓他高興一下,沒想到這越哭越來勁兒了。
“行了啊,哭幾聲就得了。
外面還那麼多兄弟叔伯等著你呢!
姑奶奶給你放這套衣服,先穿拖鞋吧,回頭再給你置辦。
你跟張日山倆人把剩下的皮撕一下,弄好後穿衣服下樓。”
祖兒說完,拿了一套張起靈沒上身的衣服放下,又拿出雙拖鞋轉身下了樓,樓上只剩下了塌肩膀和張日山。
張日山嘆了口氣,“無論你相不相信,我跟佛爺從沒忘了自己是張家人。
當初很多事是迫不得已,小姑姑確實很厲害。
你如今已經重獲新生,以後還有大好的年華。”
塌肩膀抹了一把眼淚,這貨說的再好聽他也還是恨他,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