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雖然好奇凌一會不會受罰，但沒人敢觸餘老師黴頭跟著去看，便各自回了帳篷。

餘洋帶著凌一從帳篷區離開，一聲不吭走了許久才停下來。

凌一跟著停下。

餘洋回頭看著凌一：“你……”

餘洋想問凌一，一定要這麼無情嗎？

可對上凌一那雙沒什麼溫度的眼睛，餘洋想問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最終說出的話變成了：“這樣不留情，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凌一與餘洋四目相對，不答反問：“餘老師覺得我錯了嗎？”

“你沒錯。”這一點餘洋很清楚，但……

“我沒錯，但直接殺了他們太過無情？”凌一將餘洋未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餘洋看著凌一，沒有說話。

凌一看著餘洋，笑了笑：“餘老師，他們不來惹我，我便不會對他們出手，你不用擔心。”

“凌一，沒有人不會犯錯，有些人罪不至死。”餘洋看著凌一：“你能保證自己一直不犯錯嗎？”

“的確不能保證。”凌一淡漠道：“所以犯錯後，承擔後果就行。”

“但有些後果太沉重了。”

“所以？”凌一看著餘洋：“餘老師，我的態度很明確，他們不來惹我，我不會對他們動手，他們來，我不會放過他們。”

“如果餘老師覺得這樣不行，那就請餘老師告訴我，怎麼樣能行？”

餘洋皺眉：“凌一，你行事沒錯，但這個世界不像你的行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總會有人譴責對的那方，我希望你行事委婉一些，對你自己也好。”

“餘老師說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樣的人吧。”凌一勾唇一笑：“我為何要在意他們所言？”

“他們那張嘴巴若是說得過了，我不介意連他們一起殺。”

餘洋看著凌一的神色，知道她不是說假的，沉默了。

良久，餘洋嘆息一聲，開口：“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凌一轉身就走。

“等等。”餘洋喊了一聲，目光落在凌一左手上：“凌一，你的手……”

凌一如今的身體承受不住骨刀的力量，每次抽取都會傷到手臂。

“一點小傷。”凌一說完，快步離開了。

餘洋看著凌一離開的背影，長嘆了口氣。

都說過剛易折，凌一行事如此鋒芒，何嘗不是一個道理？

…

隨著長生湖事情解決，原本濃郁的靈氣開始恢復正常，大家也就沒必要留在此處修煉了。

餘洋讓大家收拾好，準備回學院，至於趙文旭……學生全部出事，提前離開了。

“凌一呢？”清點人數時，餘洋沒看到凌一，問和凌一分到同個帳篷的學生：“你看到她了嗎？”

那個學生連忙搖頭：“沒看到。”

餘洋看著她：“你和凌一一個帳篷，怎麼沒看到？”

被問的學生不說話了，倒是她旁邊的姑娘開了口：“餘老師，青青沒回去，在我們這邊休息的，所以不知道凌一。”

聽到這個回答，餘洋目光落在那個叫青青的女子身上，青青低著頭，避開了餘洋的視線。

青青怕凌一，所以不願回去自己分到的帳篷。

能說青青錯了嗎？

如今大家都說凌一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青青也只是學生，她害怕正常，不願回去沒錯。

這種惹不起躲得起的做法沒錯，但何嘗不是另一種排斥？

可站在青青的角度，她害怕凌一，怕自己不小心惹到凌一，所以乾脆不回去，也沒錯，沒有辦法去論這個對錯。

而這恰恰是餘洋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