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溪水平鋪著金紅的霞光,似一條流動的綢帶蜿蜒於墨綠草地間,夕陽給每朵浪花都鑲上金邊。
歸巢飛鳥馱著霞光,啼聲悠悠,劃過逐漸深沉的天幕。
皇宮,長春宮內。
容妃面色蒼白,雙手顫抖著,將茶杯一下摔在了地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好端端的郊遊都會被山匪綁了!”
“母妃息怒”,楚奕軒穿著披風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容妃在禁足,沒有旨意不能見其他人,楚奕軒接到趙雪蓉的訊息,便設法進了宮。
趙雪蓉閉著眼睛,捋著胸口,顫聲說道:“軒兒,派你的人去把那個什麼山寨給一鍋端了,把你妹妹救出來。順便還可以在你父皇面前露個臉。”
楚奕軒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兒臣的人借給了芊兒,現下一個都沒回來,兒臣也不能動用記錄在冊的人,這樣很容易引起父皇的察覺。
父皇若是知道楚清瑤前去交涉,定會派兵,到時候芊兒被山匪綁了一事,天下皆知,就算父皇有意隱瞞,那楚清瑤也會昭告天下。
現下楚清瑤只要贖金,就是在表明她不會做什麼。”
趙雪蓉緩緩睜開眼睛:“誰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就是拿準了我們不敢派兵,沈府呢?沈府有沒有養著其他人?”
楚奕軒說道:“沈府靠的一直都是楚清瑤,他們能養什麼人,現下就是三萬兩銀子,給就給了,總比大動干戈的好,悄悄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是上策。”
趙雪蓉沒好氣的說道:“就怕楚清瑤拿了銀子,然後去找你父皇。”
楚奕軒輕聲說道:“那倒不至於此,她又不缺錢,要是想告訴父皇,早就去了,她去找山匪交涉也好,如若有個萬一,山匪把她也綁了,那我們能得到的東西就不是銀子能衡量的了。”
趙雪蓉思慮片刻,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楚奕軒:“快去辦吧,等芊兒回來,讓她進宮來見我!”
“是,母妃好生休息。”楚奕軒接過影票,悄悄的出了長春宮。
沈府。
正殿裡,沈忠良面色鐵青,瞪著趙琴音,猛的拍了下桌子,高聲呵斥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處處惹事,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現下好端端的又被山匪綁了,他去跟山匪交涉?他逞什麼能!”
趙琴音沉浸在對沈知逸的擔憂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哆嗦。
聽完沈忠良的話,趙琴音立刻惱了起來,起身厲聲說道:“相爺說的這是什麼話?逸兒是你親兒子,現下他被綁了,你不擔心也就算了,還說此等風涼話,簡直不可理喻!”
杜柔挽著沈忠良的胳膊,柔聲說道:“老爺別生氣了,大公子也不願意被綁,只是...只是無能罷了,這要是二公子,定不會有事。”
“杜柔!你竟然離間相爺與逸兒的關係!”趙琴音厲聲呵斥,上前就要扇杜柔巴掌。
王嬌娘連忙起身拉住趙琴音,“夫人,杜妹妹有身孕,夫人息怒。”
杜柔連忙往沈忠良懷裡鑽,趙琴音氣的臉色發白,一把將王嬌娘推了出去,“就憑你這個賤妾,也敢攔我!”
“啊”,王嬌娘被掀翻在地,杜柔連忙起身上前,關切說道:“二姨娘,你沒事吧?”
“你們兩個賤人!”趙琴音看到她們抱團,更生氣了,起上前就要踹在她們身上。
王嬌娘護住杜柔,沈忠良忽的起身,“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趙琴音臉上!
趙琴音瞬間懵了,捂著臉看著沈忠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顫聲說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沈忠良氣的面色發紅,呵斥道:“作為當家主母,你教子無方,苛待家眷,言行無狀,欺人太甚!”
沈忠良上前扶起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