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時,我整個人都僵硬了。如果不是在臥嶺村,我絕不會感到奇怪,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可能?
當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我慌忙拉溫可原:“你看!你快看!”
溫可原順著我說的方向看過去:“怎麼了?看什麼?”
“就是那個男的啊,你忘記了?”
“誰啊?”
“我們一起去夏小宇那裡,去廟裡抽籤,就是他幫我們解的籤哪。”
溫可原又朝那邊看去:“就那個嗎?”說完他準備用手指,我緊張的拉住他的手:“別指他,別讓他知道。”
“怎麼?你欠他錢?”
我打了他一下:“你才欠他錢呢,你記得他嗎?”
溫可原搖搖頭:“沒印象了。”
“你說,他怎麼在這裡?”
“這有什麼奇怪的?世界這麼大,我不是一樣在這裡?說不定他也是為了哪個女人才到這裡來的,或者跟你一樣,他老家就是這裡的呢。”
溫可原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我卻覺得似乎不是這麼簡單,我始終覺得他這個人有問題。他正在一邊吃東西一邊跟別人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頭看我,我嚇得趕緊低下頭去。然後,我全身就象觸了電一樣,我在一瞬間想起了那晚映在窗戶上的眼睛。一個念頭迅速地閃過腦海,他在跟蹤我!但轉念一想又好象不對,他怎麼知道我在臥嶺村的?可如果不是跟蹤我,為什麼我走哪都能碰到他?一種不安的氣氛慢慢向我圍繞過來,我覺得有不詳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這種可怕的預感,來自於他那雙象鬼一樣的眼睛裡。
頃刻間,暴雨驟然而下。
所有的人都瘋狂的朝可以避雨的地方跑,屋裡站滿了人,溫可原拉著我跟一堆人擠在屋簷下,暴雨來得太突然,誰也沒有意料到。
只有那個女人,坐在棺木旁邊,默視著菊子的遺像,在暴雨中宛如一尊石像。
有人拉她拉不動,然後有人給她披了件雨衣,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
瘋狂而至的暴雨,就象一個憋久了的人正在痛快淋漓的哭著。可是,我覺得這更象是一場血雨,正在慢慢地淹沒這個村子,淹沒那些沒有良知的人們。
暴雨一直持續到三點才停,路上全是骯髒潮溼的泥水,休息了一會兒,送葬隊伍就要出發了,繼父不讓我跟溫可原去,理由是路上太髒了,我們還年輕,看到這些會不吉利。
一大堆人馬要出發的時候,我東張西望,到處找那個解籤的男人,就是沒看到他的影子,一想到他,我心裡就莫名其妙的害怕,我忍不住喃喃自語的罵起他來:“媽的,人呢?跟個鬼一樣陰魂不散,這會兒又死哪去了?”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過頭去,臉立時紅到脖子。他問:“你怎麼在這裡?”
“啊……我剛剛不是說你,我朋友突然不見了,我在罵他……”我手足無措,越描越黑,溫可原就站在我身邊不遠處跟繼父說話。
“真可憐啊!”他盯著棺木,似乎沒聽見我說的話。我鬆了一口氣,問他:“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叔叔是這裡人。”他對著外面一堆人揚了揚下巴。
我看過去:“誰?”
“我去幫忙了,改天見!”說完他就走了。
我站在那裡意識模糊,猶如夢境。
2
天快黑的時候,啟凡給我打了個電話,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離開他快半個月了,他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說快了,再過幾天就回去了,他不放心的說:“我怎麼總覺得你跑了就不回來了呢?你看,一去就去這麼久。”
我輕笑著說:“傻瓜,我怎麼會不回來了呢?實在是母親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