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約莫四點左右，徐建國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穿戴好衣服，繫緊了棉襖的扣子，戴上帽子和手套。

推開門，一股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京城的冬天冷得刺骨，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天空中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徐建國不禁縮了縮脖子。

他望著白茫茫的一片，心裡想著。

“這麼冷的天，黑市不知道還開不開。”

徐建國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寒風呼嘯著，吹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他感覺到雪花落在臉上，瞬間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

徐建國走出家門，寒冷的風瞬間灌進脖子裡，他連忙豎起軍大衣的領子，把圍巾緊緊地裹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不停地跺著腳，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嘴裡撥出的白氣瞬間在空氣中消散。

“這天兒可真冷啊。”

徐建國心裡想著，然後深吸一口氣，朝著雍和宮的方向跑去。

他穿過一條寂靜的大街，跑過一座古老的橋。

橋面上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徐建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向西不遠，還沒到雍和宮黑市，徐建國就看到前面晃動著人影和手電筒發出的光。

來這裡的人大多帶著手電筒，那一束束光柱在黑暗中搖曳。

徐建國放慢腳步，仔細觀察著四周。

“這手電筒光不僅能照路，交易的時候也能用上，只是不能照臉，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遵守著這個規矩。”

徐建國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往前走。

他來到市場入口處，停下腳步，再次打量著周圍。

“這雍和宮好像沒什麼大變化，還是老樣子。”

徐建國心裡嘀咕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熟悉和感慨。

周邊已經聚集了大約上千人，他們都在寒風中焦急地等待著調劑物資，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四面八方陸續趕來。

人群中瀰漫著一股混雜的氣息，有人們口中撥出的白氣，有身上破舊棉襖散發的陳舊味道，還有腳下凍土的清冷氣息。

這裡每天的人流量最少都有上千，物資也是五花八門、樣樣齊全，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黑市之一。

徐建國穿梭在人群中，費力地朝著黑市走去。

剛剛踏入黑市徐建國好奇地張望著四周，目光很快被一個攤位吸引住了——那是一位大媽，正兜售著她面前那一袋大蘋果。

這些蘋果個個圓潤飽滿，徐建國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這蘋果怎麼賣呀？”

徐建國放下手中的蘋果，微笑著詢問大媽。

大媽笑容滿面地回答道。

“一斤一塊錢，新鮮著呢！”

徐建國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價格有點貴，於是開始跟大媽討價還價起來。

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最終雙方達成了一致意見。

只見徐建國從自己攜帶的袋子裡掏出 10 斤白花花的大米，遞給了大媽。

而大媽則滿心歡喜地將五斤蘋果都交給了徐建國。

兩人相視一笑，完成了這交易。

徐建國找了個稍微寬敞的地兒，開始了他的第一次“練攤”。

他把五十斤大白麵和 50 斤大米擺在了地上。

沒過多久，徐建國的攤前就聚集了不少人。

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他的攤上居然有大白麵和大米，自然是不缺顧客的。

一個穿著補丁棉襖的大媽擠到前面，皺著眉頭問道。

“小夥子，你這白麵咋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