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墨流淵,楚清蒙早早就開始了鍛鍊,重複的咳嗽氣喘,只兩個時辰,便再次咳出了血,胸口疼的要炸開了,無奈之下只能回屋休息,服了藥沉沉睡去。
而此時的墨流瑾被柳姨娘以各種理由纏住,就是不准他離開,縱使墨流瑾心裡很急,他怕清蒙又生氣不肯吃飯,哪怕只是去看一眼,他也放心。
這麼折騰著轉眼到了墨流方大婚這日,大禹朝的婚禮是在傍晚才正式舉行的,放眼望去整個王府都是喜氣洋洋的,門庭屋簷無一不掛紅著彩,縱使來往灑掃的下人腰間也繫住了紅布帶,楚清蒙早早的來到正廳,除了吩咐春和去賬房添上禮錢,自己也拿著給墨流方準備的禮物前來添喜氣了。
“世子爺,恭喜恭喜,願世子與林姑娘以後相敬如賓,白頭偕老。”楚清蒙啞著嗓子強撐著說出祝福的話,雖然蒙著面巾,可面巾下的笑容仍是不減小聲道,“她的命可是我救的,你可得要對她一直好,不然你就算對不起我。”
“清蒙。”墨流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她,當真如此希望嗎?可見楚清矇眼裡真的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時,他終是認命了,“好,我定會與她好好過一輩子的。”
站在墨流方身邊的墨流瑾見楚清蒙的嗓子嘶啞成了這般樣子,便知她這幾日定然沒有好好休息,臉上濃濃的妝容都壓不住她的憔悴之色,就連身形也消瘦了許多,明明該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硬是有些晃盪。墨流瑾直直盯著她在看,可楚清蒙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去給王妃及來賀喜的各家夫人見禮了。
不多時花轎已經到了門口,墨流方按照規矩,需要用手輕叩三下轎門,才能由喜娘攙扶下新娘,將喜帶送到新郎手裡,由新郎拉著喜帶將新娘帶入府裡拜堂。典禮過後,新娘送入洞房,新郎需要在外面應酬賓客。
不出多時本就心情不好的墨流方便被滿堂賓客灌醉了,墨流淵墨流瑾兄弟幾人輪番替他擋酒,喚了一個小廝扶著墨流方回新房,可這小廝低著頭,誰也沒有留意到這是個臉生的,而墨流方的貼身小廝已經去新房稟告世子妃了。可新房這邊等了許久也沒等來墨流方,喜婆便差人去前院詢問,眾人這才發現,墨流方不見了,急哄哄的讓人四處尋找,散了滿堂賓客,墨流瑾幾人也加入尋找的隊伍。終於從一處廂房裡傳出了墨流方喘息的聲音,小廝不敢貿然進屋只得報了墨塵風,墨塵風帶著墨流淵兄弟幾人到了廂房門口,屋裡的喘息聲聽的在場的男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屋裡男人的嘴裡並不乾淨,一直嘟囔著蒙兒,女子嬌媚的喘息聲也是一刻都不曾停下。
墨塵風在聽到那句‘蒙兒’之後又氣又怕便一時不敢有什麼動作了,而一旁墨流瑾的臉色已經黑的可以滴出墨了,脖子上與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拳也緊緊的攥著,極力的控制著自己,墨流淵幾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墨流瑾,出聲吩咐道,“今日的事兒若是傳出去一句,在場所有的下人即刻杖斃!記住了沒?!”
“是!”一眾小廝僕人應是。
眾人還在思考要不要進去時,卻聽到身後一個嘶啞到極致的聲音響起,“怎麼都在這裡站著?找到世子了?”
眾人皆是一愣,墨流瑾瞪大雙眼猛然回神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楚清蒙此時已經摘下了面巾只用帕子掩住口鼻,從廊下緩緩的走過來。反應過來的墨流瑾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楚清蒙身前擋住了她的步子。楚清蒙疑惑的抬頭看他,墨流瑾正欲開口哄她離開時,屋裡的人卻怒吼出一聲‘蒙兒’,旋即安靜了下來,兄弟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明白這是結束了,而墨流瑾聽到後臉色更是越發的黑了,楚清蒙幾乎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沒了,一股壓不住的噁心湧上喉嚨,春和扶著楚清蒙弓著身子在廊下乾嘔,嘔了幾聲的楚清蒙踉蹌著步子往回走,踏出的每一步她都覺得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