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早朝過後,墨流瑾再沒見過楚清蒙,他也曾讓人去問過文忠幾人,但他們的嘴巴太嚴了,愣是一個字沒說。那日讓跟著小轎的查落腳點的暗衛也一個沒回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五樓的人扣下了。
果然還沒等墨流瑾去找五樓的人交涉,虺文忠就已經帶著被五花大綁的幾人來了,直接丟進了院子。而後嘆息聲幽幽說道,“姑爺,別添亂了,把精力放正事兒上吧。你這麼幹容易打草驚蛇,到時候壞了我們爺的計劃,你不怕她跟你生氣麼?”
“正事兒做著呢,多出來的精力總要關注一下我夫人,怕我打草驚蛇,那就直接告訴我你們爺去哪了,也免得我折騰了。”墨流瑾擺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鐵了心的要從五樓這得知楚清蒙的下落。
“……”虺文忠很是無語,他孤身一人,理解不了姑爺這整日裡一副恨不得天天和九爺粘在一起的德行。思慮片刻還是回了一句,“子時,屬下會帶姑爺去。”
轉身要離開,但又加了一句,“明日早朝,九爺要休息,姑爺還是遠遠看一眼就回來吧。”
墨流瑾沒再回答,自顧自的低頭處理著公事,清蒙不知道的是他雖然表面上人被架空了,但按照皇上的計劃,兵權還在他手裡,只是由明轉暗了,不過他的兵太遠了,鞭長莫及,京中能依仗的不過他的幾員副將和他交好的幾個將軍。此事的著落還是在老四身上,神機營早早就完全掌控在流珏手裡了,但看清蒙的這番做法,怕是神機營裡也有貓膩。不然按清蒙那懶惰的性格,她絕不會再摻和,如今她可是寧可以身犯險,也沒提過一句流珏,怕是她知道了神機營的事兒,又認為流珏處理不了,這才和父親重新做了計劃。唉,倒是父親,還真把他們兄弟幾個當女婿了嗎?這般嫌棄,多一句都不願和他們說。
‘叩叩叩’冷風敲響了書房的門,“三爺,老王爺有請。”
墨流瑾開門直接去了墨塵風的院子,只是這次,卻是在正廳。進了屋,被嚇了一跳,屋裡一眾小輩也都在,各自站在自家父親身後。墨流瑾微微皺了皺眉,行過禮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倆兒子站在了他身後。
“日子不平靜了。”墨塵風抬手燒掉了手裡的信,墨流瑾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燒著的紙,是清蒙的字。待信燒乾淨,墨塵風再度開口,“太子已經準備逼宮了,我膝下的兒郎可有怕死的?”
“祖父,男兒自當盡忠報國,死有何懼!”墨流方的大兒子莫江恆是小輩中的長子長孫,今日不論嫡庶,但凡是已經成年的小輩皆到場了。對於這位大哥,小輩們皆是對其一呼百應。
墨塵風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不是盡忠報國。我要賭上榮親王府滿門,為新帝鋪路。”
此言一出,連墨流方几兄弟都懵了,父親一直在中立,這是怎麼了?!
知道幾個兒子心中的疑惑,墨塵風出言解釋,“我多年來一直中立為的是保住榮親王府滿門,但,我錯了,中立也是別人的眼中釘。幾月前的圍府,就說明我大錯特錯了,若非靈雪與清蒙以命相博保下這滿府的女眷,當日我們回府時,見到的就是妻兒的屍體了。輔國公府,鎮國公府,英國公府……這同我們一樣中立的府裡,有幾個沒有死傷妻兒的?這次,我不想再聽天由命了,博一次,總比一直做別人的眼中釘要來的痛快的多。所以,我再問最後一次,我膝下的兒郎可有怕死的。若有,那便即刻帶上妻兒,我會著人送他離開京城。”
一時屋中寂靜無聲。
“祖父,孫兒願隨祖父!”墨江清做了第一個打破寂靜的人。
寂靜一旦被打破,那便是止不住的漣漪,很快泛成了波浪。墨塵風看著跪在下首的二十幾個孫兒笑意是止不住的,“很好,我膝下的孫兒沒有一個孬種!”
揮揮手示意他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