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落下來的瞬間,楚清蒙咬了咬牙,堅持住沒晃身子,右手架著鷹,緩緩的坐在了臺階上,支起一隻腿,把手架在腿上,看似不經意的在逗弄著海東青,眼神卻輕飄飄的看著猛虎。
在場的眾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了,一時都不敢有所動作。只有穆靈雪聳了聳肩憋笑,別人不知道楚清蒙,她還是瞭解的,今日出門時整個人還懨懨的沒力氣,這坐檯階上根本不是為了耍帥,是她真沒勁兒了吧!
終於,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猛虎敗下陣來,爬到楚清蒙腳邊巨大的虎頭蹭了蹭她的腿,翻了肚子求她摸摸,楚清蒙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它,示意眾人沒事了,安心就坐。虺文忠始終沒有動,一直在看著在場眾位皇子的神情,可惜卻沒有一個露出一點破綻的。
楚清蒙在低頭摸猛虎時,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看向了她,同時一枚棗核釘衝她打來,夏至抬手間兩片葉子飛了過去,一片擋掉了棗核釘,一片打向了出手的人,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緩緩倒下。
有人重新推來籠子,楚清蒙拍拍虎頭示意它進去,老虎乖乖聽話的進了籠子,老虎進了籠子眾人都鬆下了防備,重新坐回席位。楚清蒙此時還坐在臺階上,回過頭可憐兮兮的看了墨流瑾一下,弱弱開口,“重~”
墨流瑾笑了一下,兩步過來接過海東青放到了一旁巨大的鳥架子上。而後扶起了她,楚清蒙是真的沒了力氣,海東青那貨重的很!她這幾日本來就沒力氣,剛架了它近兩盞茶的功夫,整個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墨流瑾無奈再次攬住她慢慢走回席位,放她坐定,自己才坐下。楚清蒙默默擼起袖子,看了一下,好傢伙這幾道血痕啊!皮肉都被抓破了。
現場很快被收拾好,秩序井然。方才把楚清蒙當小孩子看的眾人一時內心頗為複雜。
“安寧,好功夫。”皇上在上座笑著開口,“朕竟不知你會馴獸。”
楚清蒙無奈了,不想出風頭被當活靶子,結果為了揪出人來,還是暴露了自己,今日過後,沒有安靜日子了。皇上開口,楚清蒙要謝恩,但方才那一場算是耗盡了力氣,墨流瑾起身扶起她,這才到了桌案前謝恩,“皇上謬讚,只是幼時同兄長學過一二。”
見墨流瑾一直在扶著她,皇上略皺眉頭,“安寧你這身體還沒修養好嗎?”
楚清蒙苦笑一聲做足了柔弱的姿態,“皇上,安寧這身子只能靠著湯藥吊著,實在是方才耗盡了力氣,否則不該如此失禮。”
穆靈雪低頭掩住眸底的笑意,這般柔弱,她真懷疑前日跟她策馬的那貨到底是不是她了,不過,做戲做全套嘛。
皇上點了點頭,朗聲開口道,“安寧今日救駕有功,可有想要的東西?你儘管開口。”
楚清蒙一下子就從哀嘆沒有安靜日子的悲傷中走出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著皇上道,“前幾日聽父親說,皇上新得了一匹汗血寶馬?”
皇上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還真是愛馬愛到極致了,行,那朕就把那匹馬送你!”
楚清蒙趕緊謝恩,而後墨流瑾扶她重新跪坐回席位。
一番鬧劇結束,皇上也沒了看壽禮的心思,淡淡的揮揮手,讓把壽禮都拿下去,絲竹聲響起,歌舞雜技又重新開場,一眾親貴大臣又重新開始了推杯換盞。
此時墨流瑾上首的那位出聲了,“墨將軍的夫人身體不大好?”
“承蒙輔國公垂詢,賤內身體自幼不好,需有人時時在側,否則今日也不會攜了婢女進殿。”墨流瑾看出來了,楚清蒙今日就打定主意裝身體不好了,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順著她說也出不得錯。
楚清蒙心裡微微驚了一瞬,墨流瑾前面是輔國公?他不會已經是那什麼‘一品大員’等級得了吧?想了想什麼級別跟她有什麼關係,又不耽誤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