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第二天清晨的楚清蒙這才發現墨流瑾不在身邊,原以為他是去上早朝了,可在她梳妝時,墨流瑾卻回來了,一臉笑意的拿過春和手裡的眉筆給她畫起了眉,“今日怎麼起的這般早?現在才卯時。”
“嗯~無事,只是覺得身上輕鬆了些,想在院子裡轉轉。”楚清蒙抬頭由著他給自己畫眉,“這個時辰你應該還沒下早朝吧?你昨夜出去了一宿沒回來?”
“嗯。昨夜皇上急召,我這剛回來。”放下畫眉的筆轉過楚清蒙的身子讓她看銅鏡,楚清蒙笑著讓他去睡會兒,他卻不肯睡,“不睡了,我今日瞧著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我陪你轉轉。咱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像在逐縣一樣自由快活了。”
楚清蒙低頭輕笑,是啊,在逐縣的那段時光怕是他們二人最舒服的日子了吧,“等我好全,阿瑾可否陪我去一起策馬?自懷了他們兄弟二人後,除了救你時我再未暢快的策馬揚鞭了。”
“好。”墨流瑾笑盈盈的應下,扶著楚清蒙的手一起在院子裡溜達,楚清蒙手裡的厚帕子已經換成了薄帕子,她今日感覺胸口不再堵的難受了,父兄終是捨不得她受苦,這才急匆匆的下山來給她送藥吧?唉,想起傳送陣中的那些記憶……心不在焉的走著,卻到了前院,見墨江清墨江澈帶著幾個孩子在習武,楚清蒙突然笑了出來。墨流瑾挑眉看向她,“怎麼?”
楚清蒙笑道,“我想起了從前我初到王府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我每日的樂趣就是四件事,和墨流淵鬥嘴,無事便捉弄你,看墨流宸三人習武,同無雙討論吃食。只是看著他們二人,讓我總是想起,昔日臨風窗下的幾個少年,如今竟都做了祖父了,到底是我在山上錯過了許多。”
見楚清蒙越說情緒越低落,墨流瑾握住了她的手調笑道,“一切都還來得及不是嗎?只是我的清蒙歸來仍是天人之姿,為夫甚感欣慰。可到底是我老了,身形樣貌皆不如從前了,夫人,莫要嫌棄我才好。”
“……”
“……”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算了,當沒聽見吧。怎麼感覺父親最近越來越噁心了?
楚清蒙一連吃了幾日的藥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氣色越來越好,吃了最後一顆藥之後,楚清蒙開始洗漱,春和過來給她上妝,才出門就見到了下了早朝的墨流淵和墨流瑾身後跟著墨江清墨江澈兄弟倆,見到梳洗打扮後的楚清蒙墨流瑾愣住了,怎麼感覺今天的清蒙更加像個剛及笄的女子了?不止是他愣住了還有其他三人,都和墨流瑾一樣的感覺。
見他們呆愣,楚清蒙笑了一聲,“我今日應該是好了,胸口一點悶疼的感覺都沒了。”
聽見這話的墨流瑾趕忙叫人宣了府醫,把脈後發現楚清蒙身體裡的舊傷新傷一概沒有了。墨流瑾整個人高興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天知道當年打傷清蒙,他這麼多年都是愧疚心疼的不行,每每清蒙發作,他都恨不得自己可以替她受了這個罪。楚清蒙見他這樣,輕笑出聲,“你們兄弟倆談事吧,我讓人去請了靈雪,待會兒我要和她出去策馬,久違的輕鬆感,我一刻都忍不了了!”
墨流瑾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楚清蒙,“本也沒什麼大事兒,我們陪你倆一起吧?”
楚清蒙點點頭回屋準備騎裝去了。墨流淵奇怪的看了一眼墨流瑾,“沒什麼大事兒?”
墨流瑾仍舊盯著楚清蒙離開的背影,輕聲道,“我很久沒有見她這麼開心過了,自從離開逐縣回了京,她就很少笑的那麼開心了,又因為我的誤傷,她幾乎日日都圈在府裡不出門,只一天而已,我想看她無拘無束的樣子,就像當初我見她時,那驚鴻一瞥,我就知她不是那日日居於後宅的女子。”
聽著他這話,墨流淵也低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也很久沒有見過靈雪自由自在的笑意了,已然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