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已經瘦成了麻桿兒,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有肉。
徐哲遠不由得覺得心裡有些酸楚,對這女人的愧疚又燃起了一分。
回到臥室,把她放在炕上坐下。
“吃些東西吧。”
沈蘭心搖搖頭:“我想喝水。”
作為醫生,她很瞭解自己現在發著燒,東西吃不吃倒無所謂,但一定要喝水。
而且這麼挺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必須給自己醫治一下。
但這確實是很麻煩,畢竟醫者不能自醫。
無論怎樣,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徐哲遠,我知道自己怎麼這個病,但是我需要藥材。”
“我給你寫個方子,你能不能想辦法弄些草藥回來。”
沈蘭心說完,徐哲遠有些不敢相信。
“這女人是燒糊塗了嗎?她連字都不認識,怎麼寫藥方子?”
“你,是傻了嗎,你又不會寫字,哪裡會寫藥方子?”
是啊,此時沈蘭心的記憶也襲來,原主連字都不認識,真的會寫藥方嗎?
轉念一想,眼前也沒有別的辦法,除了徐哲遠,沒人能出去買藥。
自己這虛弱無力的樣子,再不吃藥不可能會康復,只會越來越嚴重。
也不管徐哲遠有多麼的好奇,現在眼下都必須讓他去給自己買藥回來。
“你不在家五年了好嘛,我的事兒,你又瞭解幾分?”
“這五年,我拜了個遊醫學醫術,所以知道幾個偏方,對疫症應該有效。”
“遊醫?”
徐哲遠雖然覺得納悶,但是畢竟他離家五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而且現在也確確實實,如果沒有藥,這女人的病很難好起來。
----既然她能寫出藥方來,不妨試一試。
“那你寫吧,寫完了,我想辦法出去給你買藥回來。
見徐哲遠肯答應,沈蘭心連忙拿來紙筆,一邊寫一邊給自己號脈。
反覆調整了幾味藥的克數,然後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徐哲遠。
“買七副回來,正好喝七天,七天之後就能痊癒。”
徐哲遠手裡拿著藥方,有些不敢相信。
徐富貴說的明白,二祥村已經很多人因為感染了這病去世了。
如果沈蘭心的藥真的有用,完全是可以造福大家的,但是她的藥真的會有用嗎?
“大哥,你要是能出去買藥就先買藥唄,別在這愣神兒了,我快難受死了。”
見到這男人這態度,沈蘭心真的是又急又氣。
自己都變成這德行了,他還在那端著藥方跟相面似的。
徐哲遠的思緒被沈蘭心牽扯了過來,連忙起身。
“行,那我現在就去,你把這點東西先吃了墊吧墊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他便開啟窗。
“唉呀,你,你,你怎麼有門不走,非走窗啊。”
沈蘭心不耐煩的說道。
徐哲遠嘆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自從你得了疫症那天起門就被圍上了。”
“我現在跟你一樣,就住在這個房間裡,只要出去,會引來村民們的不滿。”
沈蘭心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為了自己被圈在了草棚中,頓時覺得有些心軟了。
徐哲遠的身手十分的了得,非常輕鬆的便跳出了窗子。
沒有幾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趁著徐哲遠去買藥的功夫,沈蘭心從針線板上拔出了一根針,在燭臺前燒了燒。
接著便咬了咬牙,在自己的穴位上紮了下去。
眼下沒有銀針,只能用著做針線的針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