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爺披著蓑衣，在寒風中穿行於長安城的街巷。天還沒亮，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在活動。

"又是您啊。"一個收破爛的老人笑道，"這麼早就出來了？"

方師爺點點頭："大叔可有什麼訊息？"

"有呢。"老人壓低聲音，"昨晚城南那邊，來了不少可疑的人。"

"什麼人？"

"穿著商人的打扮，但腰間都帶著兵器。"老人說，"而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方師爺，"聽說都是從北邊來的。"

方師爺心中一動：北邊來的？莫非是鎮北大將軍府的餘黨？

"多謝大叔。"他塞給老人一錠銀子。

"誒！"老人叫住他，"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那些人好像在打聽一個人。"老人說，"一個叫叫什麼來著"

"林棠梨？"

"對對對！"老人一拍大腿，"就是這個名字！"

方師爺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知道，這些人的目標，恐怕不止是宋墨寒。

顧不得多想，他快步往城南走去。路上又遇到幾個線人，都證實了這個訊息。

"老方！"一個賣包子的小販叫住他，"來一籠包子吧？"

方師爺明白這是暗號，連忙走過去。

"怎麼樣？"他低聲問。

"那些人昨晚在醉仙樓住下了。"小販說，"點了一桌酒菜，還特意要了雅間。"

"說了些什麼？"

"說是要找一個姓林的大夫報仇。"小販說，"好像是為了當年的什麼事"

方師爺心中一凜：果然是衝著林棠梨來的！

"還有呢？"

"還提到一個地方。"小販說，"叫叫青鳳山？"

"青鳳山？"方師爺一愣，"那不是"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方師爺連忙閃身躲進巷子。

幾個騎馬的人從街上疾馳而過。雖然穿著普通，但方師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身手不凡。

"這些人"他皺眉思索，"怎麼有點眼熟？"

想了半天，他突然想起：這些人的身形，和當初在杭州伏擊林棠梨的死士很像！

"難道"他喃喃道，"他們是一夥的？"

帶著滿腹疑問，方師爺來到醉仙樓。裝作客人坐下，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果然，不一會兒就看見幾個可疑的人從樓上下來。為首的是個中年人，眉宇間帶著一股殺氣。

"打聽到了嗎？"那中年人問身邊的手下。

"打聽到了。"手下低聲道，"那姓林的每天都要去給太后看診。"

"好！"中年人冷笑，"這次一定要"

話未說完，他突然警覺地看向方師爺的方向。方師爺連忙低頭喝茶，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待那些人離去，他才鬆了口氣。但心裡卻更加擔憂了：這些人顯然是要在林棠梨進宮的路上動手！

顧不得多想，他立刻起身要走。但剛站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這位先生。"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不如坐下來喝杯茶？"

方師爺回頭，只見一個白面書生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在下"方師爺剛要推辭。

"方師爺不必客氣。"那書生說，"我們也是為了查案而來。"

方師爺這才注意到，這書生腰間掛著一塊令牌，赫然是大理寺的腰牌！

"原來是"

"在下王庭，奉命調查鎮北大將軍府餘黨一案。"書生說，"聽說方師爺在暗中查訪，所以想請教幾句。"

方師爺鬆了口氣，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