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長安城終於恢復了平靜。醫館的大戰已經結束，御林軍帶走了所有的俘虜和柳青的屍體。林棠梨坐在後院的涼亭裡，看著滿園的桂花，心中感慨萬千。

"在想什麼？"宋墨寒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端著兩盞桂花茶走來，月光下的身影格外修長。

"在想今天的事。"林棠梨接過茶，"你說柳青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宋墨寒坐在她身邊，輕嘆道："人心易變。他一開始或許也是被太子府蠱惑，後來就越陷越深，直到無法回頭。"

"就像鎮北大將軍一樣。"林棠梨若有所思，"明明是一代名將，最後卻"

"所以我一直在想。"宋墨寒突然說，"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這條路，是不是就不會讓你捲入這麼多危險？"

林棠梨一怔："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宋墨寒神色複雜，"如果我只做個普通的商人，不去插手這些朝堂之事，你是不是會過得更安穩？"

"傻瓜。"林棠梨放下茶盞，輕輕握住他的手，"如果你真的那樣，就不是我認識的宋墨寒了。"

"棠梨"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林棠梨笑道，"那時你裝作普通病人來醫館，我就看出你眼中的正氣。那種光芒，是裝不出來的。"

宋墨寒心中一暖："你那時就看出來了？"

"當然。"林棠梨點頭，"所以後來即使有那麼多誤會，我心裡始終相信你是個正直的人。"

"可是"宋墨寒有些自責，"我害你經歷了這麼多危險。今天要不是你提前準備瞭解藥"

"這不正說明我們很默契嗎？"林棠梨打斷他，"你信任我的醫術，我相信你的判斷。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搭配？"

看著她明亮的眼神，宋墨寒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你說得對。我們確實很默契。"

"所以"林棠梨狡黠一笑，"你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要是讓別人知道堂堂宋大人也會患得患失，還不笑話死？"

"是嗎？"宋墨寒突然湊近，"那要不要讓別人知道，林大夫也會撒嬌？"

"我哪有"林棠梨臉一紅，想要躲開，卻被他摟住。

"棠梨。"宋墨寒突然正色，"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那些誤會，如果我能早點向你表明心意，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麼多時間？"

林棠梨心中一動："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再等了。"宋墨寒看著她的眼睛，"雖然陛下已經應允了我們的婚事，但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林棠梨，我愛你。"

這句話來得太突然，林棠梨一時愣住了。月光下，她看到他眼中的深情，心跳不由得加快。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吸引了。"宋墨寒繼續道，"你的醫術，你的品性，你對病人的關心，都讓我無法移開視線。即使後來有了那麼多誤會，我依然無法忘記你。"

"所以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對。"宋墨寒點頭，"我知道太子府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才處處阻撓你和那些商號合作。雖然這樣會讓你誤會我，但只要能保護你的安全，我什麼都願意做。"

林棠梨眼眶微紅："傻瓜，你早說不就好了？"

"我怕說了反而會連累你。"宋墨寒苦笑，"那時候太子府的勢力太大，我必須等到時機成熟。不過現在"他深深地看著她，"我再也不想等了。"

"宋墨寒。"林棠梨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嗯？"

"記得那次我替你擋箭嗎？"林棠梨說，"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非你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