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一屁股癱坐地上,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溼。
此時他已完全沒了逃跑的心思,他也已明白過來,鍾雲若想殺他們,他們肯本跑不出這酒肆。
碼頭與岸邊的縴夫漁民見到江面異狀,都撒開腿快速遠離江邊,不時有人驚呼妖魔來了。
鍾雲所在的酒肆就在江邊,夏天循著江風避暑,前來飲酒吃飯的縴夫漁民不少。
不過此時老闆已是顧不上酒肆,隨著一眾百姓遠離江邊。
張讓這才察覺江面異狀,連忙起身想要離開酒肆,他只是先天境,可沒鍾雲這般與玉液境大妖硬拼的底氣。
只是雙腿著實不爭氣,任他如何使力硬是抬不起腿,急得他滿頭大汗,連運轉真氣的法門都忘了。
“這水妖可有吃人?”鍾雲看向張讓問道,但手中琴音並未不停。
“我們海沙幫已提前告知一眾商隊與漁民,但有幾十人不聽勸阻強行出船...”張讓說到這裡便沒繼續說到下去。
意思很明顯,這兩天死了幾十人,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一眾漁民商隊望江興嘆,不敢有一人出船。
“嗯,知道了,你去吧,讓附近百姓走遠些。”鍾雲沉默片刻,淡淡道。
“我...”張讓欲言又止,我他媽走不動啊,不是我不想走,只是越是著急身上越使不出力氣...
剛才尾隨鍾雲的兩名兵丁,本來向靠近酒肆探聽鍾雲與眾人談話。
但他們剛開進酒肆,就見一眾江湖武者奪命奔逃,最後便是江中大妖出來作祟。
兩人在是駐守城門的兵丁,來往百姓頗多,華陰江一事他們自是聽說,見水中果真鬧妖只能隨著一眾百姓奔逃。
兩人已是後悔接下這差事,感覺跟著鍾雲太危險,這功勞不要也罷。
翻騰的江水咕咕冒著氣泡,一道十幾丈高的水柱沖天噴灑,一隻黑不溜秋的怪異腦袋浮出水面。
見到這水妖鍾雲忍不住問道:“你是奔波兒灞還是霸波爾奔?”
“大膽!我乃華陰江二太子破浪金剛。”水妖大半個身子漸漸浮出水面。
其手中拿著兩個漆黑重錘,身上暗褐色甲冑油光鋥亮,若不看那光禿禿的黑腦袋,頗像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原來是頭玉液境中期的鯰魚妖,怪不得長得如此像奔波兒灞兄弟。
“原來是二太子,失敬失敬。”鍾雲口中說著失敬,但手下琴音不絕,並未有起身行禮的意思。
噗!
又是一道水柱沖天而起,一隻揹著鱉甲的水妖再次衝出水面。
“二弟,與他說這般多作甚,大清早我還未進食,現將其抓來打打牙祭再說。”鱉甲水妖兩顆綠油油的眼珠盯著岸上鍾雲道。
叫二太子二弟的水妖,赫然是一頭鱉妖,後背揹著鱉甲,像個小老頭手杵著柺杖,兩隻綠眼不時湧過血光。
看向鍾雲的目光帶著嗜血貪婪與急切。
這赫然又是一頭玉液境大妖,而且是後期修為,強大的壓迫感讓逃跑中的百姓愈發驚慌。
倘若這兩頭大妖上岸,他們縱然跑得再快怕也是無用。
如今鍾雲沒刻意隱藏修為,體內彭拜氣血對這嘗過人血肉的妖魔來說,就是不可多得的大補藥。
“這...大哥這不妥吧,義父可是叫我等不可上岸...”二太子有些遲疑。
“無妨,我們不能上岸,將他拖下水便是。”鱉妖嘿嘿怪笑,聲音嘶啞尖銳。
“妙啊,不愧是大哥。”鯰魚妖不由讚道。
鯰魚妖手拎兩隻重錘看向鍾雲道:“小子聽到沒,我大哥餓了,還不快下來受死!”
說罷便掄起一雙重錘在江水中錘擊,它的身形迅速拔高至四丈有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