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離忍住不適,往桌上重重一拍,“說吧,你們死了,還在這裡,到底是想幹什麼?”
女鬼低著頭悠悠問道:“你是誰。”
“活了一千年,能一巴掌拍得你們魂飛魄散的妖。”
春離非常高調地宣佈了自己的身份,順便使出懷柔計策,“遇到我,算你們運氣好,如果那老太太找來道士,你們死定了!”
劉春生憤怒地指著女鬼說:“她殺了我她殺了我……我對她那麼好,隨叫隨到,每個月還給她二千塊錢,該還的我早就還清了,她卻不肯放過我。”
春離揚起手掌,差點落在男人臉上。
只是被他一臉血,給噁心了回去了。
“你閉嘴吧,你死得真是一點也不冤。”
一句話,就能聽出劉春生是個極度自私的男人。
她一個字也不想和劉春生浪費口水,轉頭看向女鬼。
“你為什麼殺他?”
春離的語氣很冷。
鬼這種東西怕惡人。
剛好自己練過幾百年演技,各種情緒和表演都能切換自如、拿捏到位。
女鬼顯然被唬住了。
抬起頭,眼裡有血淚滑落,“我也不想,可是我懷孕了。他不僅要我打掉我們的孩子,還想殺死我,既然這樣,大家都別活!”
“你放屁,我只是要你打胎,殺人是犯法的,我一個大學生會不知道這個!你一個初中沒畢業的人,別在這裡血口噴人。”
春離提醒道:“劉春生,你們已經死了,大學生和文盲沒區別,都剩下一把灰。”
“下輩子投個好胎,如果運氣好,周圍的人最低學歷是大學生,你都不好意思張嘴說出‘大學生’,這幾個字來。”
劉春生起初還強撐著用手指著春離,試圖反駁或者表達些什麼。
隨著春離話語的深入,他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
漸漸地,他的手無力地垂下,雙目空洞無神,如同失去了靈魂癱坐在那把破舊的椅子上。
喃喃自語道:“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我一直那麼努力,付出了那麼多的汗水,承受了那麼多的磨難。為何卻比不上那些毫無學識、一無是處之人的出身呢?”
沒錯,他引以為傲的信仰崩塌了。
或許說早就崩塌了,直到這一刻,才不得不面對現實。
出生在窮鄉僻壤,十幾年吃過的苦比別人三輩子都多。
沒日沒夜複習背書考試,考上的單位,別人不費吹灰之力,隨便就能把人塞進來。
乾的活,還是最輕鬆的那種。
自己再怎麼努力,也不及別人會投胎。
從他們兩人的對話中,春離隱約感覺到他們的資訊有偏差。
一個說對方要殺自己,一個說自己沒這種想法。
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讓他們產生了這種錯誤認識?
春離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了幾遍,若有所思地問:“你們認識馬大紅嗎?”
兩隻鬼同時點頭,並且一致認為她是個好人。
劉春生對馬大紅沒話說。
雖然只是姑姑,能幫忙絕對不含糊,平時有什麼好處也總想著他們家,對他算是照顧有加。
春離轉頭看向女鬼,“她既然對你這麼好,你晚上為什麼還要去嚇她?”
女鬼先是一愣。
接著嗚嗚嗚的哭起來,“我後悔了,我後悔聽她的話。如果不是她說春生想害我的命,我也不會……我不想春生死,可是晚了,肚子都劃開了,沒救了。”
女鬼面目突然變得十分扭曲,用一種又尖又利地聲音說:“不過,我吃了春生的心肝,以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