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茶盞放到她面前,面無表情:
“喝茶。”
阮綿回過神,瞧了他一眼,這廝似乎不高興,誰得罪他了嗎?
她試探著笑問:“可是我府上哪裡招待不周,觸惱了天顏?”
齊民瞻雙手環胸,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這廝......
看這神情,應該不是下人們之故。
她想了想,自己今日似乎沒惹他,於是問:
“難道是阮綜哪裡惹你不快了?”
只見他神色稍松。
猜對了。
阮綜怎麼得罪這廝了?她一直在啊!
只有他二人切磋的時候,她沒跟去。
難道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將來待自己離開後,還得指著這廝多照顧提攜阮綜,阮綿湊過去笑道:
“阮綜年紀尚小,若有怠慢之處,還請陛下多包涵,我代他向你賠罪好不好?”
齊民瞻無動於衷,依舊冷著臉。
這廝還挺難哄……
於是阮綿拿出適才哄景哥兒的招數,雙手捂著臉,湊到他面前:
“看不見,看不見,猛!”
突然將兩隻手開啟,做個鬼臉,還把兩個手掌放到耳朵上,學小豬煽動耳朵的動作。
齊民瞻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眸中盡是柔軟。
她的性子真的很好,身為侯門貴女,既不嬌縱,亦不冷傲。
她圓融,明媚,大氣。可瞧著這樣的她,如有根針深深刺入心口,他只覺心尖一疼。
因為,她無人庇護,無人寵溺,要掌家,要獨當一面,才逐漸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以後,他會成為她的依靠,讓她可以隨心所欲,放肆任性。
見他終於不繃著一張臉了,阮綿總算鬆了口氣,好奇的問:
“可否透露一下,阮綜哪裡惹到你了?回頭我教訓他。”
齊民瞻搖搖頭:“不用,我已經教訓過了。”
阮綿一驚,忙問:
“你......教訓到了何種程度?若他現在站我面前,我能認出來嗎?”
以這廝的武功,阮綜在他面前似乎不夠看的,也不知捱得住嗎?
齊民瞻彎唇:“放心,毫髮未損,只是吃了些苦頭罷了。”
阮綿輕撫胸口:“這便好,這便好。”
別影響了幾日後的殿試才是。
想起什麼,阮綿道:“我府上的那個黃老大夫你還記得嗎?”
“嗯”
齊民瞻頷首。
他當然記得那位老大夫。
當初他從裴家離開,心灰意冷,醉倒在了她莊子的後山。
他在冰天雪地裡凍了一夜,甦醒後發現正泡在藥桶裡,那老大夫給他身上紮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他還記得,朦朧間聽到順兒的聲音:
“姑娘說了,請您盡力救治,不拘什麼藥材,儘管給他用,若能救活最好不過。若實在救不過來,便上報官府,咱們施些銀子,叫人埋了。”
那老大夫冷哼:
“瞧不起誰呢?當年北地苦寒,哪個冬天,老夫不從雪堆裡掏出幾個人來?
老夫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的人多了去了!這小子底子好,泡一會兒,再扎幾針,保管醒。”
她素日行善,連同她莊子上的人都心懷仁善,所以他們才會將素不相識的他帶回去救治。
他喜歡她,不僅因少年時埋於心底的那顆種子,還因為,在他歷經背叛和拋棄後,她將他帶出了冰冷和黑暗,讓他孤獨冰冷的心照射到了一束溫暖的陽光。
所以,歷經千帆磨難,他仍然對這世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