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氏收到下人稟報,知道外甥女回來了,也從馬車上走下來。
“姨母!”
阮綿如乳燕投林般撲進周氏懷裡。
周氏含笑接住她,將她摟進懷中。
“姨母您怎麼來了?”
“你就要及笄了,我安能不來?”
“您也不提前差人送個信,早知您今日到,我哪裡都不去了,就站在門口等您!”
周氏哈哈笑起來:
“我也是才到,剛差人去問,說你出去了,一盞茶都沒等,就又聽說你回來了!”
阮綿在她懷裡親暱的蹭啊蹭:
“我與姨母血脈相連,自是心有靈犀!”
“咳咳!臭丫頭,以為我不在,又想搶我娘是不是?”
阮綿回頭,一個圓圓臉兒的少女秀眉倒挺,嘟著嘴,瞪著大大眼睛,佯裝嗔怒瞪著她。
這是二表姐蘇燦,大阮綿半年。
雖然阮綿的母親是長女,但因調養了幾年身子,生育得晚,因此阮綿姐弟在兩邊親戚裡都是年紀小的。
“無需搶,我在姨母心裡自佔有一席之地。”
阮綿揚起燦爛的笑容,滿臉篤定和驕傲。
“可不是嘛!阿孃為了早點見到你,全然不顧我們死活,沒日沒夜的趕路,我都快被馬顛散架了!”
說話的是表哥蘇燁,他才從馬上跳下來,大概是腿麻了,只見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蘇姨父如今任興州知州,在大郯東南,臨海,離京路途遙遠。
周氏一把拍向自己兒子:
“一個二個越大越不成樣了,不許欺負你們表妹!”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這真是咱們的阿孃嗎?
阮綿笑著從姨母的懷裡退身出來,上前向表哥表姐見禮。
他二人回禮。
眾人高高興興進宅子。
萬管家指揮家丁們往裡搬東西,桃溪和另外兩個管事派人去為他們收拾院子屋子,又開庫房搬被褥、錦帳、茶壺、茶盞、桌椅等物。
來到花廳,阮綿恭敬的向姨母見過禮,被周氏拉至身旁坐下。
“你這孩子,年前你和沈家的事,也不去封信跟我們說。還是你姨夫的一位下屬,年節回京看望家中老母,聽說了你的事,才回去告知我們。”
“已經過去了,姨母不必為我憂心。”
阮綿知道,姨母千里迢迢從興州來京,更多的是擔心她因婚事不快。
她不想讓姨母擔憂,便將柳家之事告知了她。
果然,周氏聽聞外甥女正在和柳家說親,心下稍稍寬慰。
“我便知道,我家綿綿這般好,定是不愁嫁的,指不定多少人排著隊求娶呢!沒了他沈家屠戶,咱們照樣吃乾淨的褪毛豬!”
一旁的蘇燦掩口而笑:
“哈哈,阿孃在說未來妹夫是頭褪毛豬嗎?”
“這死丫頭,討打!”
周氏笑罵,又道:“不過那柳家我也有所耳聞,家風清正嚴明,是個好歸宿,如此甚好。”
阮綿微微一笑,對此也頗為認同。
柳家對現在的她來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桃溪前來稟告,為周氏準備的院落已妥當。
阮綿起身,在前帶路,領周氏母女去歇息。
蘇燁那裡自有萬管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