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隔日臨近日暮的時候,劉元將宋管事帶回了衙門,而後同白諸一道匆匆去見了林斐。
“周老夫人大壽那一日,黃班主同宋管事兩人走到一邊說過話,”白諸說道,“當時宋管事臉上的神情很是難看,這一幕有不少人見到了。”
“據幾個同宋管事素日裡交情不錯的淮山郡王府的老僕所言,當日,長壽戲班走後,宋管事問他們借了銀錢,待到隔日一大早,便還了回來。一夜的工夫,也不知他拿那錢做什麼去了。”
“宋管事那個死去的孩子是同前頭夫人所生,那前頭的夫人因著孩子慘死,同宋管事生了怨,回京之後沒多久就和離了,而後嫁給了一位姓胡的屠夫,改姓夫姓……”
話未說完便見林斐突然從桌邊的卷宗下抽出一張紙,指向上頭密密麻麻的姓名中被硃砂筆圈出來的其中一個名字,道:“可是叫胡綵鳳?”
劉元和白諸一怔,待看清林斐指出的名字時,臉色頓變:“就是她,難道……”
“同名同姓,年紀算算也差不多,當不是什麼巧合。”林斐說道,“明日走一趟,看看宋管事那位前頭的夫人是不是就是這個當日福子出事時,犯心疾而亡的其中一位。”
若這個胡綵鳳便是宋管事前頭那位夫人的話,那她極有可能是認出了臺上死去的就是她以為已經死了的孩子。
如此一來,宋管事這個人……林斐蹙眉,問白諸同劉元:“他人在哪裡?”
劉元道:“在牢裡,我們以宋管事借銀錢一事質問他同黃班主的死是否有關,且他是獨自一屋,無人可以為他做不在場證明,便以謀害黃班主的嫌疑將人帶了回來。”
林斐聞言,當即道:“去看看那個宋管事!”
跟在林斐的身後去大理寺大牢時經過公廚大堂,正見溫明棠帶著阿丙同湯圓在洗菜為暮食做準備,瞧了眼種類豐富,葷素皆有卻每種都不算太多食材,每一種菜都不似能單獨撐起一個菜的樣子,劉元忍不住問了一句:“溫師傅今兒晚上又是同上回那樣做燒烤?”
燒烤那物就是種類繁盛,各種食材串起來喜歡什麼吃什麼。
上回那燒烤他直至如今還惦記著呢!奈何溫師傅會的手藝太多,到現在還不曾重過。也不知道這般吃一輪過來,待到下回吃燒烤是什麼時候了。m.cascoo.net
溫明棠聞言,卻搖了搖頭,道:“今兒莊子上送來的菜蔬每種都不算多,所以乾脆合在一起做個合菜了!”
劉元“哦”了一句,順口問溫明棠:“這合菜叫什麼?”
溫明棠道:“麻辣香鍋。”
還不待劉元回應,走在最前頭的林斐回頭看了眼劉元,道:“跟上!”
落後了兩步的劉元朝溫明棠做了個攤手無奈狀,跟了上去。
溫明棠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同阿丙、湯圓為暮食做準備。
……
跟著林斐走入大理寺大牢見到宋管事時,他正安靜的坐在牢床上等著他們的到來。
明明從一個不受器重的小廝到成為整個淮山郡王府獨當一面的管事,於一個小廝而言,可說這路走的是“春風得意”了,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面前的宋管事,卻讓人有種陡然心累的感覺。
倒不是他的神情歇斯底里什麼的,相反,宋管事的神情無比平靜。只是那常年緊皺的眉頭,似乎將憂心的表情深刻在了臉上,與他整個人融為了一體。
看著走進來的林斐等人,宋管事道:“你們想問什麼?”
劉元瞥了眼林斐,開口問道:“黃班主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宋管事沒有承認是與不是,只是閉了閉眼,開口問道:“證據呢?”
黃班主的死沒做任何遮掩,就是被人捂死的,宋管事不管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