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老下有小的遊山玩水沒什麼問題,可特意選了一條偏僻的,也無什麼可遊玩景緻的小道本身便不合常理。
林斐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指了指冊子封皮上右下角京兆府衛所的紅印,道:“昨日,京兆府衛所的庫房被人放了一把火,庫房的卷宗被燒了大半。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縱使庫房卷宗被燒了一大半,可這本最該燒的卷宗卻留了下來。”
看著李兆等人發白的臉色,林斐說道:“你們說,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
原是從京兆府衛所庫房裡找來的證據!趙孟卓恍然,面上滿是愧色:昨晚他這做大理寺卿的睡的別提多香了,根本不知曉城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原來除了城中有人在追殺他大理寺的官員之外,城外的京兆府衛所還著火了。
趙孟卓伸長脖子,向林斐手裡的冊子望了過去,可還不待他看清楚那冊子上到底寫了什麼,林斐便合攏了手裡的冊子,開口說了起來。
“身為大榮子民,李氏宗親,身而富貴,一切戳手可得,卻同那些倭人假扮的流寇互相勾結,你淮山郡王府上下便這般慾壑難填?”林斐看向李兆等人,說道。
被問到的淮山郡王臉色蒼白,伸手拍了拍站出來的李兆的肩膀,走到了家人的最前頭,開口道:“這件事真真說起來我等也是受害之人啊!”說著苦笑道,“出身沒得選擇啊!”
這一臉委屈的神色看的劉元大倒胃口,若不是林斐站在面前,正在問話,早忍不住開口直懟了。
出身沒得選擇?憑藉“李”這個姓氏,他淮山郡王一家生來便是宗親,不消建功立業,便能享盡人間富貴。
這等沒得選擇的出身很委屈麼?若是這出身都要叫委屈,胡承祖、馬三慈以及福子等人算什麼?
林斐沒有出言嘲諷,只是看向面前的淮山郡王,頓了片刻,再次開口問道:“老郡王何以至此?”
聽得林斐這番問來,淮山郡王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被徹底打破了,他悲慼道:“我爹他……他不服啊!”
自古以來,皇家大位相爭,手足相殘不是一句玩笑。最後,能坐上那位子的從來只有一個。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趙孟卓等人:先帝並不是作為皇子而登基的。先任景帝膝下無子,最後是在一眾宗室子弟中挑中的先帝來繼承大統的。
而先帝這個人……老實說能力、才華皆是平平,除了在後宮妃嬪的人數之上獨佔鰲頭之外,比起前頭的幾任陛下來,委實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而當時同為宗室子弟,老淮山郡王確實不論能力還是德行,都要遠勝於先帝。
趙孟卓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想,若換了他是老淮山郡王,確實是有些不服的。
不服倒是能理解,可因為不服便去勾結倭人,這便理解不了了。
不過二十五年前,先帝已經登基,老淮山郡王彼時也已經去世了,他一家為何要鋌而走險,去尋倭人呢?cascoo.net
“我爹當年一時行差一步,曾期望藉助倭人之手,趕在先帝登基之前剷除先帝。”淮山郡王苦笑道,“先帝陰差陽錯的躲了過去,反而是我爹,因意外,偶感風寒,卻因此一病不起,沒多久便走了。”
原本,這只是爛在淮山郡王一家肚子裡的事,本以為老淮山郡王這一走,便也將此事帶走了,卻沒想到……
“倭人手中握有我爹當年同他們合作謀害先帝的書信,二十五年前,先帝方才登基,他們便藉著書信找上了我一家。”淮山郡王說道,“所以,我一家不得不走一趟鹽湖城。”
寥寥數語,已將當年事情的原委勾勒的七七八八了。
淮山郡王一家不傻,顯然知曉把柄這種事定要一不做二不休,及時解決。是以,當年去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