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知杜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時,未名愣愣地點了點頭,可即便這樣,心裡的負罪感卻仍然沒有減少。
雖然沒有展現在表面,但未名的心底如同一片泥沼,正在慢慢拉著未名下沉。
“你說啥玩意!啥叫你不想幹了?”在回房間的路上,未名聽到走廊邊傳來一陣爭吵聲,仔細一聽,聲音的來源是身邊的一間房間裡。
“歐內斯特,你再說一遍!”未名記得這是麥迪的聲音,聽起來既有驚訝也有氣憤,“我們被襲擊了不止一次,可你現在說什麼不幹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想幹了,以後也別分配什麼任務給我……”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他應該就是麥迪口中的歐內斯特。
“……歐內斯特,你現在說的所有話我都當沒聽見,你趕緊跟我去把手接上聽到沒有?”
“我現在只想好好地,輕鬆地生活下去……還有你,一條手就一條手,別揪著不放,你也不要管我,你想去哪可以和我說,我儘量滿足你。”
“你在和我說話嗎?你以為你是誰!”另一個未名沒聽過的女人聲音傳來,聽起來也是氣憤無比,“我被創造出來,難道我們不該對對方負責任嗎?到底為什麼我會攤上你這種爛人!”
“……哈哈哈哈哈……爛人……好吻合的稱呼,我就是個爛人,也都別指望我……”
“吱嘎……”房門被開啟,未名站在門外看著屋內的三人。
屋內三人也看向未名,此時的麥迪穿著一條品紅色的揹帶褲,光頭上放著一頂小小的品紅色禮帽。此刻的麥迪雙手攥成拳頭,巨大的身軀似乎要把歐內斯特的頭顱幹碎。
在旁邊站著一個女人,面容姣好身材出眾,身穿貼合著身體的藍白旗袍,上面有著瓷器一般的紋理。此時的女人雙手叉腰,滿臉嫌棄地看著歐內斯特。
而歐內斯特全身都是沒好的傷,他的左手手臂已經消失不見,帥臉上幾條長長的刀疤從眉骨到嘴角,一頭金髮也凌亂地耷拉在耳邊。
見到未名,麥迪稍稍愣了愣,“張宇啊,你也來勸勸他吧,他死活都不肯去治療,任由我倆如何勸阻都沒有想要醫治的想法,嘴裡還不聽你念叨著要不幹了。”
麥迪頭上的禮帽隨著聲音的起伏差點掉了下來。
而女人怔了怔神,“你叫張宇?我還以為叫我呢……”
“哈,是你啊,”歐內斯特瞟了一眼未名,“看你的狀態挺萎靡的,也被襲擊了吧?”隨即,歐內斯特又把頭低了下去。
“不好意思打攪一下……”未名向周圍二人表示歉意,接著目光望向歐內斯特,才發覺在凌亂的頭髮裡,歐內斯特的眼睛至始至終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你認識我?”未名疑惑地問道。
“是我和……是我把你從街上搬運回來的……”歐內斯特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血瞬間浸染了包紮在左臂的繃帶,“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歐內斯特,非正常研究所藝術組的外勤人員,目前因為喪偶準備離職……”
“……我叫張宇……”
“沒了?”
“沒了。”
……
簡單的寒暄外加歐內斯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房間裡只剩下未名和歐內斯特兩人。
麥迪在勸說無果之後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章玉對歐內斯特打心底地厭惡,只可惜能力的限制問題,無法離開歐內斯特太遠。即使這樣章玉也不想跟歐內斯特這個爛人待在一個房間裡,開啟房門,一個人坐到走廊外的長凳上。
原本吵鬧的房間瞬間變得安靜,空氣裡充斥著歐內斯特和未名兩人不同味道的尷尬。
“抽一根?或者喝一點……?”歐內斯特尷尬地想撓撓頭,可身體稍微動一動就讓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