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通往樓上的樓梯角落,我發現穿著大衣的她正坐著發呆。
她眺望著天空的眼睛黯淡無光,彷彿平時的開朗都是騙人的。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這麼問道。
“……咦?啊,噢,秦書彥。”
她總算注意到我,臉上露出笑容。
然後,韋依依依然維持著不同於平時的眼神。
“……嗯~~總覺得有點提不起勁~~”
“……原來你也會有這種時候啊。”
“雖然很遺憾就是了。”
說完,韋依依又笑了。然後,她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小聲說出這句話。
“我好想……好想做得更好。”
——當時的我知道她還有這一面。
韋依依也不是原本就是個發自內心充滿自信的傢伙。
她是經過努力,不斷嘗試與失敗,才變得如此強大。
而現在——她用自己的雙腳走到這裡,迎接一個重大的考驗。
——如果是這樣……
那我應該——
我瞥了林冬墨一眼。
輕輕握住她的手後,林冬墨驚訝地看了過來。
然後——我想她肯定發現了。
發現我眼神中的意志。
以及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林冬墨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使勁回握我的手。
——嗯。
沒問題的。
既然林冬墨都這麼回應我了,那我就有辦法“放下堅持”。
我放開林冬墨的手,大大地吸了口氣。
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既然這樣,就沒辦法了!”
——我大聲喊了出來,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不是一臉茫然,就是因為聲音太大而皺眉,或是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反應。因為一個先前一直有氣無力的執行委員男子,突然大聲喊叫了。
可是,我再次深深吸了口氣。
“我決定豁出去了!用盡一切手段!然後——絕對要讓這場活動成功!”
“……等一下,你說絕對要成功,可是要怎麼做……”
phasers的貝斯手似乎總算回過神來,畏畏縮縮地問道。
而alala的團長也是一樣。
“離開場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鐘吧?我們現在能用的手段,已經沒多少了吧?”
他們說得一點都沒錯。
時間壓倒性地不足,能用的手段也少之又少。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照著韋依依傳授的技巧操控表情肌。
“——用誇張的言行引人注意後,就要先擺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這樣別人就會開始以為你可能有某種能力。”
“……我要讓大家以為,我們是‘故意’把時間搞得這麼緊迫。”
“……故意?”
“沒錯。我要假裝這一切都在我們的計算之中,然後徹底利用這一點。這樣……應該就能召集到跟當初預計人數一樣的觀眾了。”
我露出自信的笑容說出這句話後,大家果然都開始感興趣了。表演者們開始聚集到我身旁,問我“你這是什麼意思……?”或“到底該怎麼做?”之類的問題。
我斜眼一看——發現韋依依正睜大雙眼注視著我。
沒錯——現在的我就是當時的我。
就是那個按照韋依依的教誨,扮演出來的“開朗活潑的秦書彥”。
林冬墨也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容。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