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泣淚、悲愴的故事,一個天真爛漫的豆蔻少女被匈奴鐵蹄掠上馬背,帶向了遙遠的漠北。
提起匈奴,不能不說其歷史太久遠了,它號稱馬背上的民族,也曾是盤踞在中國北方長達數百年的一個遊牧民族。漢人曾稱匈奴為胡人,他們崇拜日月,信奉薩滿教,祭拜天神。
匈奴,這個名字最早出現於戰國時期的《逸周書》中,之後又出現於《山海經》、《戰國策》、《史記》和《漢書》等史籍。據史料記載,匈奴的先祖是夏后氏的苗裔淳維,活躍於北部蠻荒之地。商周時期,匈奴人和中原政權有所接觸。到了春秋戰國末期,匈奴族與秦、燕、趙國發生戰爭。到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匈奴被秦將領蒙恬驅逐出河套地區。西漢建立後,單于冒頓將匈奴推向最強盛階段,擁有騎兵三十多萬,先後吞併東胡、月氏、樓煩、白羊等鄰族,其領土東至遼河,西達蔥嶺,北抵西伯利亞,南到長城,給中原政權帶來極大威脅。漢朝建立之初,高祖劉邦挾滅楚立國之餘威,親率三十萬大軍,意欲北擊匈奴,結果反被匈奴四十萬大軍擊潰,包圍在白登山。幸虧足智多謀的陳平向單于閼氏行賄,才得以逃脫,震動朝野。及至劉邦亡故,據傳冒頓單于修書一封,送給獨攬大權的呂太后呂雉,大意是:我死了夫人,你死了夫君,不如嫁給我算了云云。漢朝受此大辱,卻又無可奈何,於是送錢帛、嫁女子,以作緩兵之計,求得喘息之機。之後經過數十年的休養生息策略,到了漢武帝時期,漢庭國力漸強,為清除北方禍患,漢軍透過河南之戰、河西之戰和漠北之戰等,擊潰匈奴主力,致使殘餘的匈奴人要麼向漢庭歸降,要麼走向縱深的漠野,更有部分強悍的人馬挺進歐洲,開啟了新的征程。
從此,黃河之畔不見了匈奴人飲馬的身影。
就是這個在中國北方遊牧民族中第一個以顯赫的聲名載入史冊的部族,前後存在了七八百年,誰知卻在史書中並沒有被濃墨重彩加以描述,往往只是簡要帶過,不得不說這是歷史留給我們的遺憾。
在河西走廊的中部,有座山峰名叫焉支山,又稱胭脂山,是祁連山支脈的一部分。焉支山水草豐美,自古以來一直都是天然的優良牧場。焉支,源出匈奴語,相對於祁連山在匈奴人心中為天山,而匈奴人的妻子或王妃被稱作閼氏,焉支意為天后。
焉支山盛產一種紅藍草,用擠出的花汁製作胭脂,故焉支山又被稱作胭脂山、女兒山。《五代詩話·稗史彙編》:“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紅藍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緋,取其英鮮者作胭脂。”故在中國北方,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據傳中原人開始使用胭脂是從漢代開始,是由張騫出使西域返回時從焉支山帶回到長安,成為女兒們的最愛,從此風靡中原大地。
因了這一抹粉色,我走進焉支山。
五月天,山裡已是鬱鬱蔥蔥,野花芬芳,重巒疊嶂,松林密佈,溝壑縱橫,清泉淙淙;峽谷兩側崇山峭直,奇石聳立,山間尚有古寺古亭點綴於巔峰之中。倘若遇到夜雨曉停,旭日初昇時,焉支山又是雲興霞蔚,重物飄渺,氣象萬千。光暈裡,高聳入雲的焉支山被抹上了一層赤赭色,渾然凝彩,猶如潑血。無疑說,焉支山無論在月氏人心中,還是匈奴人眼裡,都是一座神山。
盤桓在這昔日的古戰場,我彎腰拾起一枚石子,看那飽經風雨的雕飾,我知道每一道花紋或每一處凹凸都見證了兩千多年前的鏖戰——金戈鐵馬,刀光劍影,飛馳的馬蹄在卵石上濺出點點火花……
焉支山和祁連山一帶是廣闊的草場,擁有豐富的草資源,自古以來就是天然的牧馬之地。漢朝以前是大月氏和匈奴的牧場。匈奴擊敗大月氏奪得焉支山,憑藉健壯的戰馬和有利的地形,屢屢對漢帝國發動侵擾。正是這座擁有一個如此浪漫名字的山脈,見證和承載了月氏和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