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車上喊叫:“袤兒哥哥——”
明惠扭頭望去。
公孫袤已經跑到跟前。
明惠問:“袤兒,這是怎麼了,跑這麼急?”
公孫袤氣喘吁吁:“娘,大爹……”
趙成紀插話:“聽聽,夫人,這小子叫你‘娘’了。”
明惠說:“我聽到了。袤兒,你要急著說什麼?”
公孫袤趕忙說:“湫水,湫水那邊發現了‘捉鷹的人’。”
趙成紀大吃一驚:“啊?‘捉鷹的人’,莫不是胡人?他們有幾個人?”
公孫袤回答:“聽鬱郅哥說是在坡底下發現的,兩個,一個偷了羊騎馬跑了,一個還打聽馬場的馬在哪。”
明惠明白了:“看來是真的。鬱郅呢?”
公孫袤說:“他跟蹤去了。”
明惠震驚:“啊?這太危險了。”
趙成紀穩住了情緒:“夫人,看來的確是胡人的偵察兵來了。剛才倪裳急匆匆過來告訴我,她在河邊洗衣時,看見兩個騎馬的陌生人從峽口那邊過來。”
明惠肯定地:“顯然這些人就是衝馬場來的。”
趙成紀說:“在得到倪裳說的情況後,前一陣我已經打發老李頭騎馬到山裡給都尉彙報去了,要他們趕緊加快轉移的速度。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只是少量的匈奴偵察兵,後續是否還有大隊人馬趕來,不好說。”
明惠點頭:“咱們這兒也得做好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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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紀說:“夫人,你負責帶領女人和孩子們趕快隱藏到後山的巖洞裡去,胡人一時找不到那兒。我帶其他幾個男的趕去接應鬱郅,他還是個孩子,這會不知咋樣了。”
明惠突然發現公孫袤不在了:“哎,袤兒呢?”
趙成紀掃一眼:“羊已經圈好了,看來是報完信又去找鬱郅了。”
“嗨,這胡人說來就來了,我得去疏散人去。”明惠轉身就走。
在山野的一處斷崖下,火焰熊熊,尋找而來的李鬱郅悄悄抵近,然後躲在一棵大樹後窺探,看見有四個匈奴人在烤羊肉吃。
匈奴絡腮鬍看來是個小頭領,他在下達任務:“從初步掌握的情況看,這方圓幾百裡的隴山一帶有漢庭三個馬場,北面是瓦亭牧場,南邊是關山牧場,中間這個就是朝那牧場。河邊那個牧場營地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轉運站,住有一些女人和孩子,男人們都去了山裡的牧場。等到半夜我們就動手,把這中轉站先給收拾了,然後再進山與尋找馬場的人會合。聽著,我們能做的就是偵察清楚到底有多少軍馬,然後派大隊人馬進山,可能的話把牧場所有的軍馬趕往漠南,實在不行就地毀滅。”
李鬱郅驚得張大了嘴,差點叫出聲來。他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又再次往裡再瞄一眼,然後悄然退出。
濃重的暮色裡,李鬱郅奔跑在草地上。
在山崗的另一邊,公孫袤順小道而來,身後不遠處是急速趕來的兩個牧馬人。
半道上,跑來的李鬱郅遇見公孫袤,說句‘快走’,拽住他跑向迎面而來的趙成紀他們。
趙成紀停下來,問:“鬱郅,什麼情況?”
李鬱郅急忙報告:“大叔,四個胡人今天半夜要對山下的營地動手。”
趙成紀吩咐大家:“既然這樣,我們回去就在營地設埋伏等他們來。我們在暗中,他們在明處,收拾他們幾個應該不在話下。走,趕快回去佈置。”
李鬱郅又說:“大叔,他們不止四個人,還有一部分進山了。”
趙成紀驚呆了:“啊,倪裳看到的只有四個,看來他們是兵分兩路了。”
一牧人問道:“那怎麼辦?”
趙成紀略一思忖:“也只能這樣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