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林點頭:“那是,昆仕會是個疼女人的人。”
雁兒也點頭:“這就好。”
既然兩個主子都同意了,之後沒多久,紅柳很快就出嫁了。
好在雁兒身邊還有一個貼心的阿依,那姑娘有眼色,懂事。正因為這樣,大多的時間她把阿多木交給阿依帶,很放心。
天氣晴好,阿依牽著小王子阿多木的手,到草地上玩耍,孩子的笑聲和阿依的歡快讓雁兒很高興,有時她也加入進來和他們一起享受溫暖的陽光,體會大自然的美妙。走在綠草如茵的野地裡,到處鮮花盛開,歲月在她的眼裡是這般美好。近處的焉支山美輪美奐,宛若人間仙境;遠處的祁連山氣勢磅礴、巍峨蜿蜒、皚皚冰雪在藍天麗日下晶瑩耀眼,潔白無瑕……
她盼望不要有流離失所,更不要有家破人亡,這安寧的生活原本就該是人人嚮往的,可戰爭摧毀了一切。人類的第一場戰爭起於何時,恐怕沒人能說得清楚,也許戰爭的起源就是人類最初的紛爭,這紛爭可能在人類誕生後就開始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就為了這私心雜念,在不滿足中充滿了佔有慾,紛爭出現了,慢慢演變擴大為部落之間的爭鬥,直到大規模的攻城拔寨,年復一年就沒有停息過,從古代到將來,恐怕戰火永遠都不會熄滅。
唉,人哪!
站在那裡,雁兒望向遠方……
這些年,她已經融入了草原,自從有了阿多木,她的心也徹底歸於了匈奴。儘管偶爾腦海裡也會閃出公孫袤的影子,但她知道,小時候的情分只能留在心底。現如今對故土還存有那麼一點不曾磨滅的思念,哪種深藏心底的惦記也只有在夢中了。
,!
此時此刻,雁兒無法知道,在漠南的空曠地上,公孫袤也在向遠方遙望。他在想念雁兒,拿手撫摸胸前那枚狼牙配飾,猶如雁兒就在眼前。過去的情景彷彿還在眼前,聽見雁兒說,“哥哥,這是爹給我的平安符,給你戴上。”他推辭不要,“不行,妹妹,這怎麼能行?”雁兒說,“你想我了,就看看平安符,好嗎?”
無數次他把這狼牙拿出來端詳,妹妹又在哪裡?
天漸漸涼了,頭頂一行大雁鳴叫著飛過,這愈發勾起了他對雁兒的思念,妹妹,你還好嗎?
不久前,在對匈奴人的征戰中,他多希望雁兒就在那草原上,可一次次摧毀匈奴人的營地,卻始終不見雁兒的蹤影。其實在黑石城被匈奴圍困中他已經從李鬱郅那裡得知了雁兒的下落,她已經做了單于莫都的閼氏,她就在漠北。這次對匈奴作戰,這是漢軍對漠南發起的最後一次攻擊。那些盤踞在陰山北邊偏遠地方存留的匈奴殘餘勢力一度攻城拔寨,殺死太守,劫掠百姓,漢庭下令必須予以徹底剷除,不留後患。姬平陽掛帥,兩路大軍分別由李鬱郅和公孫袤兩位將軍採用“迂迴側擊”的戰術,率奇兵西繞到匈奴軍的後方,切斷匈奴白羊王、樓煩王同右賢王的聯絡,並防止匈奴單于莫都從漠北增援。
在馬背上,公孫袤、李鬱郅在馳騁向前……
漢軍騎兵賓士在廣袤的草原……
戰事推進很快。
匈奴營地裡,白羊王和幾個將領在喝酒。
一位將領擔心道:“王爺,今晚漢軍不會打過來吧?”
白羊王擺手:“不會,他們是騎兵,我們也是騎兵,即使他們長翅膀飛也到不了這裡,最快也得明早。來,喝酒。”
沉沉暗夜,漠野裡,馬背上的漢軍騎兵急速奔跑……
迎面駛來偵察人員勒馬停頓,向李鬱郅稟報:“報告李將軍,前方不遠就是白羊王的地域,草原上有許多帳篷,很可能就是他的大本營。”
李鬱郅大喜:“太好了,命令部隊稍事休息,凌晨發起進攻。”
在另一路包抄隊伍中,公孫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