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漪可未經任何通傳,隨時出入睿王府,即便書房重地。
此乃祁千堯兩年前親自下令。
此時,容清漪坐在書房,靜靜凝視著祁千堯,但是那副倔強的神色卻是我見猶憐。
睿王坐在她的對面,親自斟上一杯清茶,無奈開口:“清漪,我送你的良駒可還滿意?”
“多謝……九妹夫美意……”容清漪低頭輕拭眼淚。
“咳咳咳……”祁千堯剛剛端起茶盞飲下一口,乍聽到這聲稱呼,被嗆得咳嗽不止。
“殿下!您可有事?”容清漪趕忙起身上前。
祁千堯微微後仰,擺了擺手,“我沒事,你且坐下,喝茶……喝茶!”
“父皇突然賜婚,此前根本沒有徵詢我的意見。如今聖旨已下,我也別無選擇。”他隨即解釋。
“清漪,倘若你願意的話,便以側妃身份入府。若是不願,我親自為你請封縣主。”他認真道。
“殿下,我從來不是在意位分,只是心悅您……”容清漪語帶哽咽。
“可我父親是庶出,多年來在府中活得艱難,我才心生妄念,不願讓我的孩子再為庶。”
“當年在雲州,九妹妹便以嫡出身份肆意欺辱我……以後入府,還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容清漪強忍著淚水,胡亂編造著莫須有的事情。
聞言,祁千堯對容玖玥的印象,似乎變得更差。
鄉野長大、不學無術、仗勢欺人、心思惡毒、仗著病怏怏的身體,處處矯揉造作……
尤其是最後一點,尤其可惡!
父皇后宮的那些嬪妃,素日最愛扮作柔弱,邀寵獻媚,不知讓母后承受父皇多少冷落!
“你放心,有我在呢,斷不會再讓她欺辱你!”祁千堯安撫道。
“大不了以後尋個院子,讓她一個人安生待著,當是靜養身體!”
一瞬間的工夫,祁千堯已經安排好容玖玥的後半生。
“殿下,當年雲州之事,您除了告訴皇后娘娘,可還告知別人?”容清漪低聲詢問。
祁千堯想了想,回答:“年初我無意間說漏嘴,故而大哥亦知……其餘人我未曾提及。”
聞聽此言,容清漪如釋重負,暗中輕舒了一口氣。
她隨即解釋:“我不想讓人以為殿下如此待我,僅因救命之恩,且當年我是瞞著爹孃出行……”
“我明白!”祁千堯頷首,“我不會將此事說與他人的。”
“殿下……若是當初我沒有救您,如今您會不會……”容清漪試探著問。
“若是你沒有救我,那麼我早已命喪落霞山,又何談今日呢!”祁千堯笑著應道。
他知道清漪的顧慮,無非覺得他對其種種優待,皆因救命之恩。
然而事實上,確實如此……
清漪算是才貌雙全,但洛京最不缺乏的便是——美人與才女。
倘若沒有當初的救命恩情,他應當不會與之結交……
容清漪離開睿王府後,心情明顯比之前好上許多。
正妃之位雖然搶不走,但那個病秧子能活幾年尚不可知,日後睿王府依然是她做主。
至於救命之恩……
五年前十月初,她與爹孃替祖母回祖籍祭拜。她本想去瞧瞧,容玖玥活得有多艱難。
沒想到那個病秧子染上咳疾,竟去往落霞山養病。
她瞞著爹孃,欲偷偷前往,卻在半山腰的銀杏樹下,發現昏迷不醒、傷痕累累的睿王。
長姐是太子妃,睿王殿下又是太子的親弟弟,她自然是見過。
彼時睿王殿下雖然昏迷,但傷口斷骨已全都包紮好。
她正茫然無措,暗衛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