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見小兒子露出笑意。
暗罵了一聲沒心沒肺。
可已經如此了,她就算再擔心,也不能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來。
她只好扯出一抹略有苦澀的笑容。
良久後,潘氏才柔聲問女兒:“嬌嬌,那位王爺要你幾時去啊?”
林嬌:“午食後便去縣衙。”
“那娘給你們做飯去!吃了午食後讓你爹送你們過去!”潘氏說著,就起身去了灶房。
林大福也讓他們姐弟先去休息。
他自己則是去了後院的倉房中,不知去找什麼。
過了許久,林大福才從裡面出來,照比進去時,手裡多了一把殺豬用的大砍刀。
一邊走一邊還顛了顛砍刀的重量和手感。
趴在後窗縫隙窺看的林嬌:“…………”
林大福拎著鏽跡斑斑的砍刀,來到院中的水井旁,打上來一些清水,浸溼那塊沉重的磨刀石。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清冷的院子中,便響起嘩啦嘩啦的磨刀聲。
林嬌繞到前窗去看。
只見,林大福髮髻用粗布裹在頭頂,上半身穿著白色單薄的袹腹,露出手臂和腰身兩側。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頭頂上的烈日明晃晃的,曬在林大福身上,越發顯得他人高馬大,膀闊腰圓,面板黝黑油亮,上面布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隨著林大福的動作,肩胛骨與手臂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顯然是用了大力氣。
這時,在灶房中聽見聲音的潘氏,拎著鍋鏟探出半個身子,揚聲問道:“夫君,磨刀幹嘛?”
林大福抬起砍刀,舉到面前,一雙兇狠的眼睛望著剛剛打磨過的刀刃。
一邊用指腹颳了刮刀刃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背後隱藏了許多戾氣:“閒來無事,把這刀磨一磨,不然用著不痛快!”
潘氏聞言,便不去管了,轉身又進了灶房。
林大福將砍刀平整地放在磨刀石上,捏著刀背,又開始一下接著一下,往前用力推去。
腦袋裡漸漸浮現出女兒那嬌滴滴的容顏……
難道因為他的嬌嬌天姿絕色,就活該被那些土豪劣紳,紈絝子弟爭搶?
既然想搶,就得先問問他手中的這把砍刀!
若是嬌嬌那邊不可行,他第一個就斬了嚴祿芝那廝的腦袋!
……
林嬌站在視窗,望著林大福埋頭磨刀的畫面,她長長嘆了一聲,轉身將自己摔進床榻之上。
她仰面躺在上面,望著微微晃動的帳頂,陷入又一輪的沉思當中。
在現代裡,她也算出身書香門第,忠烈之後!
林嬌從小在外祖父,外祖母身邊長大,兩位長輩皆是高等學府當中泰斗級別的教授。
外祖母專攻歷史文學與高等儒學研究。
她從小耳濡目染,書法丹青這些捏手即來,歷史文章詩詞更能說得頭頭是道。
而她的外祖父,則是在醫學院裡擔任教授,母親算是繼承了他半個衣缽,成為一名法醫。
再提及她父親一家,祖父祖母都在警局工作,父親與他們一樣,是位為民工作的刑警。
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
林嬌從小就在祖父與外祖父家輪流生活。
然而在她17歲那年,母親患上癌症,沒挺過一個月便去世了。
她的人生就在那一年裡發生了轉變。
林嬌原本選擇更為儒雅的文學。
可一場意外,讓她毅然走上母親的那條路。
從此,以刀為筆!
而她也只用了短短三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