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站在街邊,就覺得慶門縣的街道太安靜了,少了些什麼。”
林嬌回想他說的時間。
正是白日裡,眾人都在驗屍小院前閒聊時,他遠遠站在街口。
那時蕭慎徽目光遠而凌厲……
她以為他性子清冷,又或許身份的原因,才站得那麼遠。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林嬌撩起濃密眼睫,輕聲道:“慶門縣我很少來,不太清楚其中情況,不好斷言。”
蕭慎徽抬手端起小火爐上的紫砂茶壺,給她倒了八分滿的茶水。
一顆嫩綠的茶葉被滾燙的開水熨得舒展。
隨著杯中的茶水忽上忽下。
蕭慎徽重新放好茶壺,道了一句:“這件事還不急。”
他語氣頓了頓,繼續往下說:“慶門縣裡暗藏之事太多,錯綜複雜,可越是這樣越容易解決。”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所作的那些事,本王還怕它們互不相干呢。”
林嬌微微頷首。
她明白他說的意思,無論是嚴祿芝父子,還是死者的死因,百客堂的馬老闆……
若是他們背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就說明他們所作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更大的籌謀。
如今蕭慎徽只抓住進洞老鼠的尾巴尖兒。
想要徹底抓住這隻老鼠……
那太難了。
……
林嬌閉了閉眼睛,腦海中的思緒紛亂。
全一股腦地堆疊在她眼前。
上一世,原身只是一個深閨秀女。
嫁給嚴祿芝後,又深居後宅當中,能夠接觸到外面,除了透過嚴祿芝之外,就是身邊的下人。
,!
可那些人又有幾句真話……
所以,能夠藉助原身的回憶少之又少。
未來的半年裡,銅山鎮會爆發了一場疫病外,期間——
慶門縣到底還發生了什麼……?
……
還有……
上一世裡,分明沒有蕭慎徽這些人,是從廟會遇見謝安之後,他們才捲進來的……
林嬌雙眼緊閉,一雙秀眉蹙成一團,後腦勺抵在車廂壁上。
她微微仰面,露出完美的下顎線條。
她在心中嘆出一聲冗長。
拼命讓腦海中紛亂的記憶停歇,無聲安撫急切的自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眼下。
只能一步一步來!
蕭慎徽凝視著眼前女子的容顏,見她已經閉目靠在廂壁上休息,他便不再開口打擾。
只是……
他的視線落在林嬌緊蹙的雙眉之間,暗暗思謀了許久——
林姑娘為何愁眉不展?
難道還在擔心嚴祿芝一事……
還是……
蕭慎徽想了許多個緣由,直到想無可想時,他才緩緩怔住,垂下眼睫,擋住那雙泛著清冷眸光的眼。
視線緩慢停在腿邊的那本書頁上——
《金剛經》。
這是他年少輕狂時,經常伴在手邊的讀物。
佛經三千心中過。
修行開悟,清規戒律。
可今日頻頻分神,蕭慎徽便翻開這本《金剛經》重新默讀一遍,緩解一下心中的躁動不安。
當他讀到那句——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是見如來。
蕭慎徽合起了書。
他……
突然不想再讀《金剛經》了。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蕭慎徽閉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