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摸索著下巴:“那就奇怪了,難道他真的暴病而亡?”
林嬌又搖搖頭:“不是。”
“其實死因,剛剛小侯爺已經說出來了。”
謝安茫然,指著自己的鼻尖,道:“我?小爺兒剛才說什麼了?”
林嬌這才將手中的那節脊骨遞到他面前:“小侯爺,你剛才說人死後幾年會變成一副白骨,可您現在看這副骸骨是灰色的。”
謝安:“對啊,灰色的。”
“也許是剛剛那些腐肉煮出來的水跑進去,染上了顏色!”
“並不是!”
林嬌放下脊骨,站起來:“田老二是被毒死的!”
“啊?毒死的?”
這時蕭慎徽卻沉聲開口道:“透過田氏的口供,說明田永富與田老二他們之間的關係斐然,時常湊在一起外出喝酒。”
“田永富身上有很多針灸痕跡,而在田老二的棺材裡發現藥材,很有可能他們在一家醫館中做藥人!”
謝安語氣微揚:“藥人?”
林嬌幫忙補充:“田老二的骸骨呈現中黑外灰的狀態,說明他長期服用藥物,長此以往毒素留在體內,直到身體無法承受。”
謝安咂咂嘴,眉頭輕蹙:“藥物是治病救人的,怎麼會有毒呢?”
林嬌回答他:“剛才王爺說過,他們是做藥人的,田永富身上的針灸痕跡雜亂無序,每一次下針都極有可能丟掉性命!”
“中藥也是一樣,藥性不同自然相生相剋,想來田老二就是吃了這種藥方,導致身體裡囤積了毒素。”
謝安了然地點點頭:“現在已經查出他們二人的死因,那接下來就要查出他們在哪做藥人,對不對王爺?”
蕭慎徽一雙濃重的眉頭緊擰,吩咐道:“孔青,把慶門縣的地圖拿來。”
“是,王爺。”
孔青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拿著地圖回來。
一張偌大的地圖緩緩在眾人的面前展開。
蕭慎徽伸出手指圈出某塊區域:“根據眾人的口供,那日辰時牛大正在慶門縣內遇見田永富,當時他應該剛從賭坊附近的錢莊出來。”
“能在錢莊營業時過去,再加上宵禁的時間,說明他是在慶門縣周圍集鎮中出發,路程在一個時辰左右。”
“其中包括,北山鎮,西鳳鎮,銅山鎮這三個集鎮,不過,北山鎮與西鳳鎮靠近山林,山路崎嶇,那日我仔細問過百客堂的夥計,他們說田永富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但腳底很乾淨。”
“所以這三個集鎮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銅山鎮。”
提到銅山鎮,林嬌抬起頭:“銅山鎮只有一家醫館,叫永善堂!”
謝安擺擺手,在原地繞了幾圈後站穩,反問道:“王爺,銅山鎮那麼大,怎麼就肯定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醫館呢?”
蕭慎徽清俊的面容沉穩平淡,嗓音同樣十分乾淨:“很簡單,藏木於林。”
“既然田永富與田老二他們每次出門都在三四天左右,田老二更是長期服用中藥,可剛剛本王問過那個盧氏,她說過田老二從未吃過什麼中藥,也沒錢吃藥!”
“中藥需要煎熬,氣味彌散,同時也要處理藥渣,如果是在尋常人家裡,早就會被發現端倪,只有在醫館才能真正做到藏匿。”
蕭慎徽收起地圖,直視看向孔青,思緒極為冷靜:“孔青,你帶著一隊人馬在附近幾個村莊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突然死亡,或者是三四天都不回家的村民。”
孔青帶著新鮮的命令,離開祠堂。
蕭慎徽又看向謝安:“小侯爺,大田村這裡,你負責善後。”
“啊?”
謝安看著腳邊的骸骨有些心驚膽戰,但礙於面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