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徽話音落下。
跪在地上的老周猛地抬起頭,看向男人的眼神,異常驚恐。
他結結巴巴地問:“王,王爺……”
“小人不知是何處得罪了王爺,小人罪該萬死!”
蕭慎徽冷哼一聲:“你並非是得罪了本王,應該向田老二慚愧一二才對!”
“田老二……?”
提起這個名字,老周佈滿溝壑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田老二不是第二個案件的死人麼?
和他有什麼關係?
蕭慎徽拿起一旁的公文,冷聲說道:“看來周仵作很是健忘啊,沒關係,本王有辦法讓你想起來。”
說完,他將手中的公文扔在老周的面前。
老周撿起來翻開,大概掃了一眼,臉色漸漸慘白下來:“王爺,這是……”
蕭慎徽挑眉:“周仵作,怎麼?還沒想起來?”
老周拿著公文的手微微顫抖。
他沉默著:“……”
蕭慎徽抿唇淺笑,沉聲道:“既然周仵作想不起自己在一個月多前做了什麼,那本王幫你想!”
“一個月前,大田村有人報案,說家中老父親在夜裡忽然暴斃而亡,身上多處有青紫傷痕,懷疑被人毆打致死!”
“而這次報案當中的死者就是田老二!”
蕭慎徽頓了頓,再次開口:“本王已經審問過死者的家屬,他們聲稱,報案後連連幾日都不曾見過官府的人接手案子。”
“更沒看見任何一個仵作前去家中驗屍,可是……”
男人一雙深眸如寒夜般冰冷。
他目光幽幽,落在老周身上:“本王在複查田老二案件時,看見縣誌上所寫的內容,是周仵作親手而寫的!”
老周的視線一直落在公文上:“……”
蕭慎徽沉聲問:“你作何解釋啊?嗯?周仵作!”
“王爺,小,小人……”
老周聲音顫抖,公文從他的手中滑落,發出‘啪嗒’一聲。
這一下輕微的響聲。
猶如一陣悶雷一樣狠狠劈在了他的心上。
老周瞬間驚醒過來。
他連連磕頭,小心翼翼地賠罪:“王爺,王爺,小人該死!小人千刀萬剮,罪該萬死!”
“不過,小人在死之前一定要向王爺說明白了,田老二的案子,是縣令大人讓小人這麼寫的!”
蕭慎徽輕挑眼尾:“哦?”
一旁的嚴遊立刻上前,拱手道:“王爺,休聽他胡言……”
“田老二親人前來報案時,下官正在青州府彙報冬季流感以及流民情況,縣裡的一切事務暫且交給了縣丞負責。”
老周瞪著嚴遊的後背,怒聲辯駁:“嚴縣令,你撒謊!當初就是你讓縣丞過來,告訴我在驗屍單如何如何寫!”
嚴遊聽聞此言後,轉身看向他,說道:“老周啊,你做了三十年的仵作,這檢驗的過程你難道不清楚?還需本官來告訴你?”
“那是因為……”
老周剛想開口反駁,卻被嚴遊再次厲聲打斷:“再說了,你身為一個仵作,發生命案卻不親自到現場驗屍!”
“現在王爺責問於你,你倒好,還想著把這種屎盆子扣在本官的頭上!”
“話說回來,王爺不審你,本官也要給你一頓鞭子,好好長一長記性,不然你一個仵作都要比天高了!連本官都請不動你了!”
嚴遊本身長得就是黑瘦的模樣。
穿上肥大的官服後,襯托他整個人越發矮小。
此時一邊說著,一邊憤怒的跳腳,嗓音尖銳。
如一隻破鑼一樣刺耳。
老周指著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