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看到我手中的賬本,瞳孔驟然收縮,那原本兇狠霸道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彷彿我手中的不是賬本,而是什麼可怕的兇器。這細微的舉動,更加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
“田小姐,您這是……”錢管家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語氣也帶著一絲顫抖。
我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的虛偽客套,徑直走進了借貸處。“錢管家,明人不說暗話,這賬本上記錄了田家與你借貸的每一筆賬目,包括你如何巧立名目,如何虛增利息,如何將田家逼上絕路。”
錢管家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狠。他強作鎮定,故作驚訝地接過我遞過去的賬本,隨意翻了幾頁,然後嗤笑一聲,“田小姐,這賬本怕是假的吧?想來也是,田家如今這般光景,難免會做出些孤注一擲的舉動。”
他的無賴行徑讓我感到無比厭惡。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冰冷地說道:“錢管家,這賬本可是趙掌櫃親手所記,每一筆賬目都清清楚楚,白紙黑字,你抵賴不了。”
聽到趙掌櫃的名字,錢管家臉色微變,眼神閃爍不定。我知道,他與趙掌櫃狼狽為奸,自然知道這賬本的真實性。但他依舊嘴硬,梗著脖子說道:“趙掌櫃?他早就捲款潛逃了,誰知道這賬本是真是假?田小姐,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想用一本假賬本來訛詐我吧?”
我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另一本薄冊,輕輕放在桌上。“錢管家,這本是趙掌櫃這些年與你往來的信件,裡面詳細記錄了你們是如何合謀算計田家的,我想,這應該能證明這賬本的真偽吧?”
錢管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死死地盯著桌上的薄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沒想到我竟然掌握瞭如此重要的證據,一時間,他慌了神。他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憐憫。我緩緩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錢管家,現在,我們來好好算算這筆賬吧。”
錢管家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他伸手就想搶奪我手中的賬本……錢管家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兇光畢露。他枯瘦的手,如同鷹爪般,猛地向我抓來,目標直指我手中的賬本。我早有防備,側身一閃,輕巧地躲過了他的襲擊。錢管家撲了個空,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他惱羞成怒,指著我破口大罵:“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拿著本假賬本就能翻天了?我告訴你,這筆賬,你賴不掉!”
我冷笑一聲,絲毫不懼他的威脅。“錢管家,這賬本是真是假,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讓大家都來評評理!”說罷,我提高了聲音,清晰地讀出賬本上的一條記錄:“永樂二十三年七月初八,田家借銀五十兩,約定利息兩成,期限三個月。可賬本上卻赫然寫著借銀一百兩,利息五成,期限一年。錢管家,你敢說這不是你一手偽造的?”
我的話音剛落,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他們原本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如今聽到我讀出的賬目,紛紛對錢管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錢管家也太黑心了吧!竟然虛增利息,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可不是嘛!田家以前對他那麼好,他竟然恩將仇報,真是喪盡天良!”
“這賬本上的記錄如此詳細,肯定是真的!錢管家這次怕是栽了!”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錢管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已經慌了神。他試圖狡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我手中的賬本,如同鐵證如山,讓他百口莫辯。
我繼續讀出賬本上的其他記錄,每一條都精準地戳中了錢管家的痛處。他偽造債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