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裕嬪笑著道:“公主年幼,可汗息怒。”
那宜宜招手讓靈犀到自己身邊來,她適時解釋道:
“恭喜可汗,公主善舉倒是為準葛爾帶來祥和之氣,玉乃陰盛之物,又損人命傷陰騭,大是不祥。
公主砸碎此物,倒是破解了陰騭之氣,為準葛爾帶來祥和。可汗,何故生氣?”
裕嬪緊跟著說道:
“是啊,玉環碎,可汗難免不快,可請宮中巧匠做成金鑲玉環。金主陽氣,可緩玉之陰氣,此乃富貴祥和之兆啊。”
摩格可汗還想再說些什麼,皇帝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沉聲道:
“裕嬪所言極好,玉碎尚能修復,若彼此交惡難免戰亂,何不也如金鑲玉之法,化干戈為玉帛?不知可汗是否願意?”
皇帝丟擲了橄欖枝,而摩格心裡疑惑,他看向允禮,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小夏子此時在皇帝耳邊小聲道:
“張廷玉大人讓奴才來轉告皇上,嶽鍾琪大人那兒已經得手了。摩格大軍再敗,已往後退了二十里!”
皇帝聞言大喜,而摩格使者這時也進來小聲嘀咕了幾句。
摩格心知大勢已去,看來自己這一次覲見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那宜宜對皇帝輕聲道:“臣妾去更衣!”
皇帝點頭,示意她早去早回。
九州清宴後山是一片空曠的園子,種滿了奇花異草。
那宜宜一出來便躲進了假山的後面,她想看看允禮與摩格還會不會出來私會。
果然,她出來不久,允禮也跟著出來,而身後竟然跟著摩格。
“繪春,你在這裡盯著,本宮去去就來!”那宜宜悄悄從另一邊退出去。
正殿之上,眾人各自飲酒,端皇貴妃顯得心不在焉。
那宜宜此時已經不顧上端皇貴妃,她徑直走到皇帝身邊:
“皇上,剛臣妾去更衣,發現摩格與果郡王鬼鬼祟祟好似在密謀什麼,臣妾怕打草驚蛇,特意來告訴皇上。
皇上,您要不要安排人去盯著?”
“不用,朕親自去聽聽,王爺與外邦密謀,這可是大罪!”
皇帝喝多了,臉有些紅,但思路卻很清晰。
“不可,這宴會上,皇上您走開了,後面勢必跟著一群人,到時候肯定會打草驚蛇。”那宜宜道。
“皇后說得極是!”皇帝想了想,安排夏刈去盯著。
那宜宜坐在皇帝身旁,繼續與眾賓客飲酒。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摩格帶著酒意而歸,而允禮臉上也顯得極其不自然,想必二人有過爭吵。
宴會散去,皇帝沉著臉,他嘆了口氣:
“皇后,朕真的不如老十七嗎?當年若不是群臣反對,皇阿瑪是屬意讓老十七繼承大統的。
他的騎射也是皇阿瑪親手教的,每每想到這些,朕的心都感到不安。
朕處理了八爺黨,身邊的兄弟不多了,朕信任允禮,他竟然敢通敵賣國?讓朕心寒啊!”
那宜宜沒有說話,她只做一個聆聽者,皇帝此時需要的也是一個聆聽者。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