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有意外,直到我們在琉縣外一個小村莊,遇到了打家劫舍的草寇,他們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我一時沒有多想,便下令讓手下之人去制服那夥草寇。我的人才離開,就有另一夥人來了,趁我不備,給我撒了迷藥,我再醒來,就是你們來救我了。”
顧晏清一邊聽著,一邊分析著這些人背後的主子大概會是誰。
“如此以身涉險的計策,父皇怎會答應呢!”信王急了。
太子苦笑,“你別急呀!我這一路,並不是一無所獲。我的暗衛一直在暗中追蹤著這些人的去處。是我吩咐他們,只要我沒有性命之憂,就不要暴露行蹤。”
信王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你足智多謀,也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涉險呀!知不知道我們沒有收到你到達琉縣的訊息,急得跟什麼似的!”
太子笑著搖搖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物件,展示在眾人面前。
信王驚了,“這不是我的玉佩嗎!”
他忙摸了摸身上,才驚覺,這塊玉佩,好像在他來的路上,就丟了!
太子解釋,“這是我在途徑容縣時遇刺,從殺手的屍體上找到的。”
信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皇兄,臣弟絕沒有害你之心!”
太子沒有說話,顧晏清開口了,“看來,背後之人,不僅想讓你們與國舅反目,還想離間你們的手足之情啊!”
太子緊接著道,“所以,我想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信王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背後之人的目的,只怕不單單想讓他們兄弟反目,還想擾亂朝綱,好趁機奪權。
杜太師下臺之後,他的黨羽沉溺了一陣子,如今以為風聲過了,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只有讓背後的人露出馬腳,他們才能將人揪出來,一網打盡。
“所以,殿下想讓顧家人回京,助你一臂之力?”顧晏清一語道破。
太子點頭,“是的。父皇也是這個意思。”
屋裡的人,都沉默了。
顧家父子走了之後,信王也離開了,太子下了床,穿戴好衣物之後,出了屋子。
剛開啟門,就看到蘇言初低著頭匆匆離去,“阿初!”
蘇言初頓住腳步,慢慢轉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緩緩走近,“來了為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許久不見,與我生分了?”
蘇言初悻悻地笑了,“殿下說笑了,臣女哪敢?”
太子感覺到她的疏離,自覺無奈,“陪我走走可好?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暮雲州的變化。”
那日進城時,天已經黑了,他又被下了藥,根本沒有精力去看周圍的景象。
“正好我要出城,殿下若是不嫌辛勞,便一起吧。”
蘇言初本來是想騎馬的,考慮到太子身體剛剛恢復,於是改換了馬車。
坐在狹窄的車廂裡,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蘇言初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此刻面對的,畢竟是當朝太子,而且,還是她的心上人。那不自在的感覺,在這一路的沉默中達到了巔峰。
她好像叫車伕停下,出去透透氣,可她不敢。
一路上憋著一口氣,難受得快要窒息。
偏偏太子不開口,她也不敢開口,怕他嫌自己聒噪。
“怎麼一直不說話?我記得你年幼時,可是很活潑的。”
太子溫潤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蘇言初撇撇嘴,我現在也很活潑,但您是太子,我在您面前活潑,不是找死嗎?
“臣女怕擾了殿下清淨……”
太子輕嘆,“此處離京都千里迢迢,你就別殿下臣女的客氣了,就像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