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身份高貴,去迎接一個戰敗國的公主,不成體統。按理說,信王殿下比較合適,可聖上這麼問,明顯就是不想讓信王殿下去。
“臣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是不知道聖上同意不同意。”顧晏清是坐著輪椅上朝的,他坐在那裡,氣勢卻絲毫不比任何人差。
眾臣都對他敬而遠之。
尤其是,他們的家眷失蹤多時,顧家人一回來就把人給救了出來,他們不得不佩服!這要是靠著京兆府那點人,等找到了人,也只怕成了屍體了。
“顧愛卿但說無妨。”
“新月長公主。”
孝安帝皺了眉,但又不好當眾反駁。
鎮國公看到孝安帝的反應,第一個站不住了,跳出來反駁,“新月長公主是聖上親妹,兩位殿下都得尊稱一聲皇姑姑的人,顧將軍卻讓公主殿下,去迎接一個小破國,還是戰敗國的公主,這不是有意折辱長公主殿下嗎?”
顧晏清瞥了他一眼,“鎮國公這話從何說起呀?長公主殿下去迎接是折辱,那麼太子殿下與信王殿下去,便不算了嗎?”
鎮國公啞口無言。
那照如此說來,確實是長公主去比較合適,大家都是公主,沒有實權。而且長公主身為聖上親妹,去迎接她一個晚輩,還算是抬舉了她。
於是,他冷了臉,不再說話。
孝安帝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只好點頭答應。
於是,迎接荊樂公主的差事,就落在了新月長公主的頭上。
口諭傳來時,新月當即冷笑,“顧將軍還真是護短啊!讓本宮去迎接一個小丫頭,虧他想的出來!哼!”
內侍不敢答應這話,只小心陪著笑道,“聖上知道長公主殿下委屈了,特意命奴才送了些玩意兒來,長公主殿下留著,解個悶兒也是好的。”
聽到孝安帝還特意送了東西來,新月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許笑容,不過那笑不達眼底,細看之下,還透著一股冷意。
“還是皇兄會疼人啊……行!看在皇兄的面子上,這個差事,本宮接了便是。若是本宮開罪了那位荊樂公主,皇兄可不要怪本宮辦事不力啊!”
內侍見她答應,忙推說還有別的差事,匆匆告退。
內侍將新月的話帶給孝安帝,孝安帝聽了,只揮了揮手,讓內侍退下。
看向太子,“燕兒,此事你如何看待?”
太子面色淡淡,“顧將軍做事,向來不會空穴來風。在明眼人看來,顧少夫人昨日在長公主府吃了虧,他此番,是為了給家人出氣。可在兒臣看來,顧將軍是有意為之,卻又合情合理。”
信王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太子的言下之意。
父子三人,都是人精,互相對視一眼,便知道,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
“那行,那便讓新月去折騰折騰,這些年,她任性慣了,也該挫一挫她的銳氣了。顧少夫人受了委屈,自然要安撫一番,朕昨日給你的那道聖旨,可以去宣了。”
張氏還想著沈清雪被抓走了,能吃些苦頭,沒想到才剛抓進去,人就被救出來了,白費了她那麼多唇舌,真是越想越生氣!
“母親,那個賤人怎麼那麼好的運氣!”
張氏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心中又有了主意。
孝安帝所說的聖旨,是太子殿下親自去宣讀的。
除了沈清雪,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孝安帝要封賞她,她一臉懵逼地跪了下來。
“雲照國孝安皇帝制詔:茲有顧家婦沈氏,聰明果敢,勤勞奮進,建設暮雲州有功在先,智破京都官員家眷被擄一案在後,按律,加封二品淑容夫人,官制朝服一套,賞銀千兩,珠寶首飾一箱,綢緞布帛二十匹,以示嘉獎,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