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兒臣本來還在糾結怎麼跟他們開口,怕他們不同意,我甚至說要回京請旨,廢去兒臣的皇子身份,貶為庶人。沒想到,他們很快就答應了。不過也是因為阿笙,她也心屬兒臣。若是兒臣一廂情願,只怕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孝安帝嘆氣,“如今的顧家已經不需要擔憂朝臣們的閒言碎語了,沒有了杜元朗這個對手,他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
這話聽得信王眉頭突突跳,“父皇,您這是,何意啊……”
孝安帝白了他一眼,“慌什麼?怕朕要對付你的未來老丈人嗎?”
信王縮了縮脖子,“父皇,您別這麼兇嘛,兒臣知道您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您看啊,咱可不興整功高蓋主那套的,父皇您可是千古難得的明君啊!”
太子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阿霽,父皇不是那個意思。”孝安帝白了信王一眼,“都說女生外嚮,你這是打算入贅啊?”
信王嬉皮笑臉的,“只要父皇願意,兒臣無所謂……”
孝安帝哼了一聲,“得了!瞧你那個沒有出息的模樣!回去種你的玉米去吧!種出來,別忘了帶給朕嚐嚐!”
信王還不肯走,就這麼看著他。
看的孝安帝有些不耐煩,“聖旨回頭給你!”
說完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信王這下高興了,“謝謝父皇成全!兒臣告退!”
人走了之後,孝安帝還衝太子抱怨,“你瞧瞧這個沒出息的樣兒!還讓朕廢除他皇子的身份!虧他想的出來!”
太子苦笑,“父皇,阿霽有個中意的人也不容易,他高興就行了!”
孝安帝倒也不是真的不高興,相反,他比誰都高興。
“你們兄弟倆,最是讓朕省心,朕這就擬旨,讓人送去暮雲州,阿霽,就暫時留在京都,別出去了吧。西姜那頭的事兒,你讓人留心著點兒,雖說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保不齊就有那好事者想要挑事端。”
太子頷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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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我回來了……”
顧辭一下馬,就朝沈清雪奔了過來,一把將人抱進懷裡,無聲地訴說著相思之情。沈清雪的手也慢慢環上他的腰,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抱在一起,抱了很久很久。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話是一點兒都沒錯。
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顧辭估計都要直接把人扛到背上,往寢室裡跑了。
沈清雪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艱難地拍了拍他的背,“好了,祖母他們還在呢……成何體統……”
顧辭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大手與她十指相扣,怎麼也不捨得放開。
“祖母,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傅氏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她的眼裡閃著淚光,“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一家人烏泱泱地進了正廳,顧辭大致地說了一番,在赤央城的作戰過程,大家聽得膽戰心驚的。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那杜盈竟然到最後會選擇與杜元朗同歸於盡!說來她也是個可憐人,一生都在被人利用,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什麼也沒有剩下……
“信王殿下還在處理後續的事情,我便先行回來了!”
暮雲州的狀況,他也是一直很清楚的,西姜被納入雲照國的版圖,杜元朗伏誅。可駐紮在暮雲州城外的荊樂公主卻遲遲不肯罷休。
雖然這幾日都沒有什麼動靜,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家人,為顧辭與蘇言初接風洗塵之後,便各自回院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顧辭拉著沈清雪的手,跑了起來。
沈清雪知道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