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初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一直盯著地裡看。
顧笙拽了她一把,“你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把它們薅下來生吞了。”
正好這時,傅氏推著顧晏清過來了。
見這場景也是喜氣洋洋的。
“父親,母親。”顧笙連忙行禮。
顧和與顧兮也微微福身,“伯父,伯母。”
“將軍,夫人……”
蘇言初也趕緊站好。
“這小芽兒叫人看著就高興,來到暮雲州這樣久了,到處一片蒼茫,這樣的場景真是難得啊!”
傅氏感嘆道。
顧晏清平日裡雖談不上嚴肅,可也很少有笑臉的。他貌似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不言不語的狀態。
除了必要的軍務需要交代,幾乎不會說旁的閒話。
難得看到他這樣輕鬆的神情。
“是啊!多虧了雪兒,要不然,咱們哪裡能見到這番景象。”
顧笙想到什麼,忙說,“父親,母親,阿姐也快出月子了吧?咱們平日裡,都忙著去軍營,有時回來得晚,她都睡了,也不好打擾,出了月子,就能嚮往常一般了吧?”
傅氏答道,“你阿姐生產時傷了元氣,雖說出月子了,後面還是要好好調理的,可不能跟著你們瘋。”
顧笙悶悶地點頭。
心裡又對顧婉的前夫家多了幾分怨恨。那萬惡的陳君莒,可別叫她碰見,不然一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京都裡的陳家,此刻正對那一時衝動的決定後悔不已。
得知顧婉生下了男丁,就更是心急火燎地想要將孩子要回來。
“杜府一出事,什麼事兒都明瞭了!這事兒就是聖上與顧家聯手做局,對付杜太師的!老身那時就提醒過你們,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把人休了!如今怎麼辦?總不能讓我們陳家的骨肉在別人家裡長大吧?”
陳老夫人攤攤手,十分不滿。
她的兒媳於氏頓時拉下了臉,“母親,話可不能這樣說!當初顧家出事,頭一個嚷著讓莒兒休妻的可是您啊!如今事情有了轉機,怎麼又成了我們的過錯了?”
陳老夫人臉面有些掛不住,忙朝自己的兒子使臉色,可惜她那個兒子,耳朵根子軟,沒什麼大主意,家裡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他連個腰桿都挺不直。
“你個不中用的東西!你就由著她踩在你老孃頭上啊!你能有今日,不都是老孃省著口糧供著你嗎?你有了媳婦兒,你就不認娘了!”
陳老夫人氣得直拍大腿,聲聲控訴。
於氏就看不慣這個老虔婆總拿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來綁著自家丈夫,她眉毛一豎,乾脆撕破了臉,“夫君能有今日,也是靠自己寒窗苦讀得來的!他若不爭氣,光你省下口糧又有何用!母親,當初顧家出事,是你往房樑上掛了白綾,逼得你孫兒休了妻,如今可不要想著把過錯都推給我們!”
陳老夫人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於氏,一副上不來氣就要死過去的樣子,“你,你竟敢對你婆母不敬……反了你了……”
於氏出身名門,當初就是看中了丈夫老實上進,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才答應下嫁的。誰知道他有這麼個粗俗蠻橫,又尖酸刻薄的娘!
自從將她從老家接來之後,家裡雞飛狗跳沒一日安寧,她都忍了。
她就是個泥腿子出身,還處處愛擺婆婆的款兒,在京都鬧了不少笑話,讓她跟著被人奚落就不提了。還逢人便提她當初如何含辛茹苦將兒子撫養長大的事,弄得她與丈夫都成了京都的笑柄。
好不容易與顧府聯姻,也被這頭髮長見識短的老婦給攪和了!
本來站在一旁的陳君莒一言不發,對祖母與母親的針鋒相對不勝其煩,還對父親的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