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驕傲地晃著腦袋,覺得他更適合當皇帝。
“啾!”父父,讓我坐,你生病了先休息,魚兒替你當皇帝。
他這樣想著,動作也不停,一拱一拱地擠開自己的父父。
若不是聖上讓著他,他擠半年都擠不開聖上。
擠開了聖上他也不坐,開始批改奏摺。
爪爪一沾硃砂,(硃砂好像有毒,但崽百毒不侵)喜歡的人按兩個爪印,不喜歡的就微微一斜。
聖上帶著笑任他動作,全然不管接到收到硃批的大臣心裡該是如何的惶恐。
一個專心批改,一個支著手看。
父子倆溫情脈脈。
只是這樣的時間並沒持續多久,便被急切的聲音打破。
“陛下!漠北與大楚聯軍已然揮兵南下,而我邊疆守關之人,竟有一半大開城門,漠北人素來兇猛,對我大昭又滿懷惡意,只怕有屠城之舉!”
屠城?
小胖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魚兒可以在玩遊戲的時候,不在乎百姓的性命。
可是打仗,都是像魚兒這樣活生生的人啊。
他的父父生病了,魚兒都好心痛,肚子也痛,腦袋也疼。
那別人的父父死掉了,豈不是比魚兒還痛?
小胖鳥急得在桌子上轉來轉去,留下一個個紅色爪印。
他自己著急,卻知道不驚擾處理政務的父父。
以往肯定啾啾啾地叫,現在卻只自己亂轉,一點聲音不發。
想辦法,魚兒想辦法。
聖上接過戰報的同時,還不忘分出一點心神給他的兒子。
見小胖崽雖然急切,卻十分顧全大局。
聖上斂下眸子,心中卻不大歡喜。
他只想讓他的孩子快樂無憂,不需要他乖巧懂事。
身為太子,他便是囂張跋扈,又有何不可?
明熙帝隨意掃了幾眼,便扔到一旁,淡淡道“甕中捉鱉罷了。”
屠城?
他們敢的話,他明日便敢御駕親征。
且不說那些大開城門的將領裡邊有多少得他授意的人,只要他晏寂淵活著一日,哪怕是昏迷,那兩條喪家之犬都不敢屠城。
人人畏陛下如虎,那是昔年陛下在戰場上打下來的威名。
要知道,凡他所在,敵軍便聞風喪膽。
國與國之間,有了擦碰,互相征戰倒也正常。
可若是敢屠城,那便是不死不休。
大昭的百姓,血脈裡可沒有退縮二字。
看陛下面色如常,來稟之人頓時心中大定,陛下從不說大話。
而且那些人斷定陛下將死,才敢揮兵來犯,若是知道陛下生龍活虎,還不退避三舍?
明熙帝:倒也沒有生龍活虎,只是在兒子面前裝得若無其事。
“告訴季安,京中動亂者,格殺勿論。”狠戾冷酷在聖上眼中一閃而過,可陛下的語氣卻十分溫和。
“甲二,且看二王如何。”陛下一直惦記著這兩位。
誰叫他出事,這兩位便有極大可能性威脅他孩子的地位。
明熙帝中毒這段日子,可沒少希望二王昏頭,他好一刀結果了他們。
安王、平王:皇兄到底要我們多老實啊?
明熙帝:朕死你們死。
小胖崽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聖上抿著唇,揮退了侍從。
聖上緩緩坐在龍椅上,有些不明所以“你是怎麼了?”
他不想讓裕兒知道自己認出了他,只能強忍著捧著他哄的想法。
“啾。”魚兒難受。
“啾。”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