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厚厚的牛皮紙包。
[寺田紗織老師親啟——本年度四月至八月工資,以及同等數額的獎金。]
牛皮紙包的表面如是寫著,那寫到五十音字母有些生硬,但寫到漢字卻清秀飄逸的字跡恐怕只有柏河三輝才寫得出來。
寺田紗織老師……好像是教他那個粉頭髮忘年交小朋友英語的老師?
喂喂,為了讓人家關照一下你的小知己也用不著給那麼大的紅包吧?
雖然覺得有些紅包數額不合適,但八寺女士不僅不覺得奇怪反而很是欣慰——這傢伙其實也是搞人情世故的,只是我沒找到他的弱點而已,回頭花點心思好好研究一下。
“千織老師,”對面工位的老師正和旁邊的人閒聊著。“你也有柏河醫生髮的獎金嗎?”
“是啊——差不多一百三十萬円,算成工資的話已經夠付到我明年二月的了!”
不對——
八寺女士趕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辦公室裡的老師們的交談。
還不如不聽,越聽心越涼。
“eric,你拿到多少錢?”
“一萬七千美刀吧——不得不說我們的新老闆還挺貼心的,不但還咱們被拖欠的工資還發獎金,甚至替我換成美刀了,lois你呢?”
,!
“九千刀,我只拖了兩個月左右的工資吧,肯定比你少一點。”
外教組全程說英文,八寺女士肯定聽不大懂——但dolrs和前面跟著的數字當然聽得懂。
“我剛剛打聽回來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有的!咱們是高一老師所以稍微少一點,高三的老師們可是發了半年的獎金!”
“真的?可是我聽說咱們學校賬上已經沒錢了啊……柏河醫生哪來的這麼多錢?”
“什麼沒錢啊……其實有錢的很!只是那個前任校長……要不然為什麼除了咱們老師,連保衛科的老大爺和電工師傅都有紅包啊?”
……
“所以呢?”
面對八寺女士的質問,柏河三輝完全沒有一點反思“錯誤”的意思,而是很沒所謂地拆了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裡,旁若無人地開始收拾自己的辦公桌。
“現在你是校長我是校長?要不要我把這把椅子交給你來坐?”
“說話難聽一點——你只不過是一個沒臉沒皮的討口子,只會拿著本應該按時發給大家的工資享受和討上面人開心,現在還要我給你收拾這些爛攤子籠絡人心。”
柏河三輝從一旁的檔案櫃裡抽出一份檔案,丟垃圾一樣丟在桌子上,自己則靠著皮製辦公椅的椅背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八寺女士有些退縮,但還是強行命令著自己的手伸向那份檔案——只是照面的第一眼,便瞳孔驟縮,汗如雨下。
“真是的,沒想到你居然蠢到做賬都做不明白——離譜的單價,查不到的承包商,對不上學生人數的學費收入……”
“也難怪上頭想要放棄你換成我了,你這是純在害人家,給人家留把柄啊。”
八寺女士的手有些無力地垂了下來,然後突然怪笑起來,表情居然意外的平淡。
“呵呵呵……柏河醫生你很厲害,簡直出乎我的意料,你們天朝人都這樣,對別人的事情敏感,對自己卻意外地遲鈍嗎?”
說著,八寺女士也開啟了自己的公文包,裡面同樣有兩份檔案被丟了出來——是燈和涼的成績單,以及祥子的學生名單。
“雖然和你捏著的把柄比起來不是很要命,但至少足夠你在東京地界變成過街老鼠混不下去了——利用特權篡改學生成績,我可以懷疑你收受家長賄賂嗎?”
柏河三輝挑了挑眉,眼神看向貼著祥子大頭照和夾著奇怪照片的那份檔案:“那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