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年捂著鼻子,走過去二話不說的拿走男人手裡的煙,在菸灰缸裡按熄了,轉身不高興的說,“你一回來就讓我抽二手菸,我懷疑我身體一直不好,你才是罪魁禍首。”
蔣兆深一臉無奈的望著她,“都被你拿走了,還要被唸叨?”
白雪年找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嬌豔的小臉依舊板著,“每次回來,身上不是酒味就是煙味,蔣兆深,你真的一點大人樣子都沒有,我決定以後管你叫哥哥。”
羅風要不是見慣了她信口胡說的本事,這會兒簡直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蔣兆深微促眉心,“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給你多報幾個補習班?”
白雪年怔了一秒,抬眼嗔道,“你要是不怕我把補習老師氣死,你就多報幾個。”
“你倒是不藏著掖著。”蔣兆深衝她抬手,“過來,小白。”
“我不。”白雪年伸手拉住一旁羅風的袖子,唯恐天下不亂,“老公,你老闆想家暴我,老公,你說句話呀!”
“……”
羅風想哭,但是欲哭無淚,“蔣先生,我忽然覺得,家裡都是文盲也不是什麼罪過。”
蔣兆深沉了臉,警告的開口,“白雪年。”
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壓迫感簡直要讓人喘不上氣,饒是小惡魔也得乖乖聽話。
白雪年鬆開羅風的袖子,起身不情不願的走到蔣兆深旁邊坐下,噘著嘴,“一回來就兇我,一回來就罵我,我知道我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寄人籬下,蔣先生是看在我爺爺我爸爸的面子上,才沒把我掃地出門的,是我不知好歹了。”
蔣兆深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對上她漆黑的眼眸,“把你當成小祖宗,你還說這些沒良心的話,是不是欠收拾,嗯?”
白雪年扁了嘴,不管不顧的撲進他懷裡,抱著他的腰,悶聲說,“我就是沒良心,就是壞,反正都是你慣的,你得一輩子負責。”
一輩子負責……
女孩的話嬌氣,尾音但卻帶了鉤子,在他的心臟上輕輕鉤了下,酥酥麻麻。
蔣兆深僵了幾秒,然後拉著她坐好,恢復了大人該有的樣子,抬手輕輕摸著女孩的頭髮,語重心長的道,“是蔣叔不好,這次忙了太久,我跟你保證,以後再忙,也會一個月回來一次……”
“不行!”白雪年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強勢的說,“最多兩個星期,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跟羅風生孩子,讓你三十歲之前就給人當叔公!”
羅風人已經麻了。
蔣兆深安撫著炸毛的小貓,“不許胡說,我答應你,會盡量抽時間過來,你也得聽話點,別欺負羅風,嗯?”
白雪年撇撇嘴,“誰說我欺負他了,我愛他都來不及了,再過幾年,我就跟他領證結婚。”
同樣的話,再荒唐,聽多了心裡也會產生疑問。
蔣兆深看了眼在擦汗的羅風,壓下眉心,冷淡的問了句,“小白,你……是真的喜歡羅風?”
“喜歡……”
白雪年話都沒說完,羅風就因為膝蓋發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白雪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靠在蔣兆深的手臂上,笑顏如花的,天真而殘忍地說,“喜歡呀,我就喜歡欺負老實人,有意思的很,你看,還能看見他嚇到腿軟,多好玩。”
羅風扶著沙發站起來,“白小姐,你就別耍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白雪年哼了聲,手指嬌俏的繞著髮尾,“誰讓你把羅翠送走的,就耍你!就欺負你!”
羅翠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來蔣家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結果羅風這個黑皮蛋,把羅翠送回老家不說,還把羅翠送進了寄宿學校那種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她不生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