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好友的疑問,蔣兆深並沒有為他答疑解惑,而是點了支菸咬在唇間。
淡淡的煙氣散開,男人英俊的臉有些模糊,他重重吸著煙,又重重吐出菸圈。
何琰也不急躁,就這麼靜靜看著他,直到他主動開口,“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
這個她,除了白雪年那個小妖精,也不會有別人了。
何琰挑眉,“什麼?”
蔣兆深皺著眉心,垂下眼皮,有些艱難的描述,“她說我上次在滑雪場給她做人工呼吸是吻她。”
“……”
一秒、兩秒、三秒……緊跟著是何琰的爆笑聲。
男人笑得東倒西歪,表情誇張,那雙桃花眼裡甚至笑出了淚花來。
蔣兆深不悅的看他一眼,“笑夠沒有?”
“不好意思,哈哈哈……”
何琰努力控制,伸手捏了捏臉頰,又笑了一陣,才停下來。
“笑得我臉都酸了!”
何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嗆喉的烈酒,總算是壓制住了這股笑意,然後一臉八卦的湊過去,“其實她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小妖精未經人事,對她來說,這可不就是她的初吻麼。”
蔣兆深冷了他一眼,“你是智障嗎?”
何琰聳聳肩,“我是不是智障有什麼關係,重點難道不是小妖精要你為她的初吻負責?”
“她沒你這麼神經。”
“哦?”
“……但她對陸朝朝的事反應很大。”
何琰又忍不住想笑,“不是我說你,小妖精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還看不出來?”
“你又想說什麼?”
“她喜歡你呀!”何琰嘆口氣,“因為喜歡你,所以這些年一直跟尹素爭鋒相對,現在遇到個條件比尹素好的陸朝朝,她破防吃醋,跟你發脾氣,不就是想霸佔你,這不是明擺著的事?”
“……”
蔣兆深聽完他的分析,反應有些出乎意料的冷淡,只是默默抽完了這支菸,然後又點燃一支。
何琰還想說什麼,卻看到他眼底鋪陳出來的冷意,表情微微一怔,“你……”
蔣兆深熟稔的吐出菸圈,語氣低沉而冷漠,“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拿我跟小白的事開玩笑,養育這麼多年,她在我眼裡,跟我的孩子沒有區別。”
“還是有區別……”
“再說,朋友都沒得做。”
蔣兆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擱在茶几上,起身走出了包間。
何琰,“……”
嘆息聲逸出,何琰忍不住吐槽,“小妖精,真是害人不淺。”
其實陸家算什麼?
陸松年那種不入流的,蔣兆深真想動,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可他沒有動,甚至任由對方踩過界,理由只有一個。
他想借著這位陸朝朝,斷了小妖精的念頭。
什麼念頭?
十八歲少女,對著養育她長大的男人,滋生出了越界的愛意,何琰看出來了,朝夕相對的蔣兆深,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雨勢不算小,走出酒吧,蔣兆深讓司機送他回了公司。
在公司加班熬夜對他來說其實是常態,自從小姑娘來了老宅,他每天都會準時下班回家,陪她吃飯散步,看著她寫作業,跟她說了晚安才會回房睡覺。
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二十天就能養成的事情,戒斷卻需要花費數倍的時間跟精力。
在蔣兆深的世界裡,從來不存在逃避這類詞彙,他向來是睚眥必報又當機立斷的人。
但只要是人,大機率都會遇到意外。
白雪年就是他人生唯一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