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概括他的心境。
煩躁的心境。
擱在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個寂寞的夜,也打破了他的煩躁。
蔣兆深花了三十秒接電話,然後一秒鐘都沒有猶豫就起身離開了。
他甚至沒有跟還在洗澡的女人打聲招呼。
因為沒有必要。
尹素洗完澡,穿著精心準備的睡衣走出臥室,迎接她的,只有桌上冷卻的美食,和半杯殘酒。
熱情冷卻,她臉色有些蒼白,但卻並沒有因此失去了理智。
她給蔣兆深打電話,對方很快接了,低沉的嗓音隔著電話,旖旎全無,“小白髮燒了,我回去一趟。”
簡單的一句,算是解釋,但沒有半點歉意。
是了,他們之間,她是主動追求的一方,他看著心情偶爾施捨,這樣不對等的關係,自然是不會有歉疚之類多餘的感情。
對此,尹素早已習以為常。
結束通話電話,尹素坐回之前的位置上,將冷掉的食物慢慢吃掉。
男人的離開,她並不意外,但卻很難不被影響心情。
莊園裡養著的那隻小惡魔,總有辦法破壞她的好事。
只可惜了這樣好的機會,這樣好的夜晚。
發燒了?
呵。
尹素吹掉桌上的蠟燭,唇角勾著笑,雙手合十,誠心許願。
許願那隻小惡魔能發燒燒死在今晚。
……
凌晨兩點,車子的引擎聲在別墅裡響起又熄滅。
蔣兆深行色匆匆的走進別墅。
一進門,就皺眉問門口的傭人,“小白怎麼樣了?”
傭人表情有點閃躲,“小姐……”
蔣兆深換好拖鞋,皺了下眉心,“叫醫生了沒有?”
“……沒有。”傭人急忙補充,“小姐不讓叫醫生。”
“胡鬧!”
低低沉沉的聲音迴盪在別墅裡,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傭人低垂著腦袋,支支吾吾的傳遞著白雪年的話,“小姐說……小姐說,反正蔣先生也不關心她,讓她自生自滅算了,誰要是給醫生打電話,她就把生病的事賴到誰的身上。”
“那就由著她生病?”
蔣兆深眼底掠過一絲寒意,說完這句話已經抬腿朝樓梯走,連背影都散發著不悅,“去叫醫生!”
“是,蔣先生。”
整棟別墅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手忙腳亂的聯絡家庭醫生。
蔣兆深並未過多的苛責傭人,因為他完全瞭解小姑娘折騰人的手段,家裡的每一個人,從傭人到保鏢,甚至是他,也都時常被她折騰得叫苦不迭。
今晚……是他不好。
他爽約了。
他確實是故意的。
有些事,即便沒有說破,他也不是毫無察覺。
十八歲的少女對一個男人毫不設防,這便是最大的危險。
察覺到這種危險,才是他準備疏遠她的唯一理由。
但是,即便他不能來,她也不該做傷害自己的事。
蔣兆深深邃的眼底鋪陳出一絲無奈。
這些年他忙著在商場開疆拓土,沒有多少時間陪著她,所以幾乎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養得她確實有點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上了二樓,站在臥室門口的羅風衝他頷首,“蔣先生。”
蔣兆深稍作停頓,“到底怎麼回事?”
羅風低著頭,如實彙報,“白小姐偷偷泡冷水澡,所以才受了風寒,她……回臥室前問了你跟尹秘書的事。”
“羅風,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蔣兆深推門往裡走,進去之前,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