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的夜,燈火璀璨的蔣家,十歲的白雪年,第一次見到了蔣兆深。
她被管家牽著手走進蔣家別墅,從潮冷到溫暖,從暗處一路到了華美明亮的大廳,一仰頭,先是被光線晃了眼,然後才是那個被光包圍著的男人。
眉眼深邃,鼻樑挺直,深色西裝修身而矜貴,左邊胸前彆著一朵白玫瑰,襯得他溫雅而清俊。
年輕的男人彎腰蹲在她面前,笑意溫然,“歡迎你,小白,我姓蔣,蔣兆深,你可以叫我蔣叔,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
白雪年愣住了。
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貴不可攀,可看向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柔情。
後來的無數個年頭裡,無論經歷了多少,關於這一刻,關於這一刻這個男人的善意溫柔,被永遠地銘刻在了白雪年幼小的心靈裡。
當然,白雪年大概永遠也不懂,她帶著一身水汽,怯懦又貿然的闖進蔣兆深的人生,像是一道封印,自此禁錮了兩道靈魂。
白雪年在男人的注視下,紅著臉慢慢低垂下視線,是羞怯,更是自卑。
這裡以後真的會是她的家嗎?
她還有家嗎?
爺爺不在了,書房裡的字畫跟古董都被搶光了,連房子都被拍賣了。
她被親戚推來推去,差一點進了孤兒院,怎麼還會有家呢?
白雪年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實,尤其是眼前這個英俊溫雅的男人。
她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暖的雲朵託了起來,飄乎乎的。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蔣兆深把她抱了起來。
他抱著她,將胸前那朵白玫瑰摘下,輕輕別在她的耳邊,噙著笑跟他的朋友們介紹,“以後小白就是蔣家的小公主了,誰都不能欺負她。”
顯赫奢華,高朋滿座,衣香鬢影伴隨著掌聲,在這場華麗的遇見裡,白雪年徹底暈了頭。
攀附在男人的肩頭,年幼的白雪年感覺到了一種天旋地轉,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叔叔,好像真的會對她很好。
脫離了地獄,原來等著她的真的是天堂。
這樣的時刻,她好像應該說點什麼。
於是,白雪年在男人耳邊,輕聲細語的叫他,討好的承諾,“蔣叔,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你惹麻煩。”
蔣兆深心頭一軟,抬手摸了摸懷裡小貓崽兒一樣的女孩,“不用很乖,有蔣叔在,不乖也可以,惹麻煩也可以。”
不用很乖。
不乖也可以,惹麻煩也可以。
就這樣,二十歲的蔣兆深,用不假思索的溫柔,闖進了白雪年的人生。
……
八年後。
別墅停電了,到處漆黑一片。
忽然一道閃電閃過,照見了樓梯拐角處盛放的白玫瑰,也照見了男人腳步急促的身影。
羅風穿著黑色的西裝,拿著手電筒,從樓上大步跑下來,神色焦急的檢視四周。
白雪年不見了。
即便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起來的,還是會非常焦急,畢竟這位大小姐的惡作劇手段層出不窮,經常讓身為保鏢的羅風叫苦不迭疲於應付。
走到客廳時,他忽然頓住了腳步。
手電筒的光照在客廳的沙發上,入目可及,一片雪色。
沙發上面躺著一個穿著清涼的少女。
藉著微光,匆匆一瞥,羅風倏地別開了目光。
少女烏髮雪膚,嬌豔得像是枝頭最美的那朵玫瑰,此刻雙目緊閉,身上穿了一件性感過頭的吊帶裙。
羅風無心欣賞美麗,整個人僵在原地,清了下嗓子,才試探地開口,“白小姐,你沒事吧?”
少女沒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