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不管結果是什麼,醫生都會告知病人,醫生不說……
應該就是被叮囑過了。
白雪年皺眉低下頭,“醫生只會跟蔣兆深彙報,不會告訴我。”
她的心理狀態,她沒權利知道,這個認知讓她煩悶。
羅翠察覺到她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問,“小白,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蔣先生啦?”
她怔住,“你……為什麼這麼問?”
“就感覺啊,你以前滿心滿眼都是他,三句話不離你的蔣叔,不管什麼事都依賴著他,可你現在……我看你都不太想搭理他,也不想他管你的樣子。”
“……”
連羅翠都看出來了嗎?
白雪年無言以對。
自從她回來之後,面對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
她適應不了現在……也可能,她並不想適應。
看著窗外搖晃的樹枝,她又開始發呆走神,恍惚中,她總覺得自己還在那個漁村。
漁村的一年生活,沒什麼好的,也沒什麼不好的,但至少心是平靜的。
白雪年並不懷念漁村的生活,也不想回去那個地方……可她也不想留在這裡。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是沒有意義的,蔣兆深不會肯的。
白雪年捏著手裡柔軟的抱枕,“羅翠,我想去看看何琰,我……可以出門嗎?”
羅翠頓住,有些困擾,但很快又被她拋去腦後,“蔣先生不讓你出門,但是如果你想,我怎麼都會帶你出去的。”
於是回來的第十天,白雪年終於走出了蔣家的別墅。
羅翠費了不少功夫,又是拉電閘,又是放火,才帶著她從後門溜了出去。
可她們前腳剛出門,羅翠的手機後腳就響了。
是羅風打過來的,羅翠想都不想直接關機,怕被定位,她直接把手機丟在草叢裡,拉著白雪年就上了計程車。
尷尬的是,到了目的地之後,沒有手機支付,羅翠摳摳巴巴的從口袋裡摸了兩個硬幣出來。
車費二十塊,但她只有兩塊錢,眼看著司機要報警,白雪年連忙摘下自己的手鐲遞給司機當車費。
羅翠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這手鐲好幾十萬呢,怎麼可以抵車費,蔣先生知道會殺了我的!”
白雪年尷尬的縮回手,“那怎麼辦?”
司機靜靜的看著她們,“我說你們兩個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怎麼二十塊錢都要賴?”
“誰賴了!”羅翠心一橫,“你等著,我這就去借錢!”
說完推開車門下去,隨即抓了個路人,“大哥,你行行好,我出門忘記帶錢了,你能不能借我二十塊付個車費啊?等我回家一定十倍奉還!”
路人聽笑了,“我看你好手好腳的,居然在大街上行騙,還是這麼過時的騙術,你爸媽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出來騙人的嗎?”
“誰說我騙人了?”
“不是我說,就你這種不思進取的手段是騙不到錢的,看你長得漂漂亮亮,我給你指條明路,實在不行,你可以去會所賣……”
不等他說完,羅翠已經一拳揮了過去,“老子今天就把你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