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還在發呆呢，浴室的門被推開了，穿著浴袍，頭髮上還滴著水的張啟靈走了出來，看見他醒了一點沒有驚訝。

“有哪裡不舒服嗎？”

紀殊條件反射的搖搖頭，然後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聽話，看著他那個動作，根本不打算過來和自己解釋，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了。

“咱們兩個之前認識嗎？”

他不知道背對著他的張啟靈，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邊閃過一絲的失望。

哪怕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記得自己，但是親口聽見他問出來這樣的問題，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輕輕的點了點頭。

“認識。”

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會傷害自己，紀殊就坐到了一邊，剛坐下又猛然反應過來，他剛剛明明是在執行任務，現在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裡，那黑眼鏡現在在哪？

他這樣想著，剛準備起身就聽見了張啟靈的話：“他沒事兒，已經回去了，這是我們的交易。”

紀殊啊了一聲，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有些奇怪的皺眉，張啟靈轉過頭來看著他，手裡遞了一杯水給他：“他收了我的錢。”

簡短的一句話，紀殊就能猜出來七七八八，這坑爹的黑眼鏡，他就說為什麼這個任務他自己也行非要叫上他。

結果這小子收了兩份錢，把自己賣了，心裡盤算著回頭怎麼算計他，好像上次的任務還有尾款沒結，可以在給到黑眼鏡之前先截胡。

他這邊想的認真，看見寄過來的水杯，接住之後就非常順手的喝了兩口，嚥下去的一瞬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又喝了其他人給的東西。

愣了一下，張啟靈似乎看出來了他的顧慮：“沒東西。”

紀殊把杯子還給他，張啟靈順手放到了一邊，然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子腦袋裡的想法，老是到處跳脫，感覺就像是故意岔開話題一樣。

有些奇怪的看向旁邊的張啟靈，他正拿著一條毛巾，擦著自己腦袋上的水，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了出來：“那咱們兩個之前是什麼關係啊？”

張啟靈看著他，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一下，然後很快的繼續，就在他以為張啟靈不打算回答的時候，他開口了：“搭檔。”

紀殊有些明白的點了點頭，都有點好奇的看著他：“搭檔…那你之前是不是也是幹僱傭兵的？”

紀殊還以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結果張啟靈搖了搖頭，紀殊有些奇怪的皺眉：“你不是幹僱傭兵的，那你怎麼會跟我是搭檔呢？”

，！

已經擦的差不多了，張啟靈把毛巾放下，超過了一個板凳，坐在他面前：“我們之前是z的特工。”

“z？”

他在腦袋裡邊搜尋了一下，能想起來z是什麼組織的時候突然愣住了，睜大眼睛看著對方：“真，真的？”

張啟靈點了點頭，從另一邊的包裡拿過來一個筆記本遞給他。

那個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還有著一些被火燒過的痕跡，掀開看了看，似乎是工作日誌。

“91，和坤完成任務，2074任務銷案。”

“913，和坤完成任務，2094任務銷案。”

“927，和坤完成任務，3017任務銷案。”

每一個都寫的很簡短，可能和任務的本身有些關係，有些東西是不能記錄下來的，看下來全都是這種，只有日期和任務編號。

翻到最後一頁就看到了一個字“樹。”

然後旁邊寫了一個字，坤，也就是之前記錄裡邊的搭檔，他正想著這兩個人是誰，張啟靈指著那個坤。

“我。”

紀殊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他在說什麼，指著旁邊的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