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相互無視了彼此。他遇到一扇血紅『色』大門,綻放的紅光將濃霧染成血『色』。
或許是在向食屍鬼轉變,血紅大門無視了他,任由其從門邊走過。
十幾分鍾後,牧蘇來到海岸邊。
『潮』水聲拍打岸邊,鹹溼的海風夾雜著來自深淵的腥味。
孤單的身影和有限的油燈矗立在一望無際的海灘前,襯托出一種空曠幽靜之美。
『潮』溼的海岸線留下一行腳印,牧蘇沿海邊行進。
盜火之影來自深海,在這裡一定能找到它。
身後的腳印被『潮』水撫平,灰袍輕輕吹拂起,海風『潮』溼微涼。
他沒有花費太久。在靠近一片枯死樹林的海岸線前,牧蘇看到了十幾米外,『迷』霧裡朦朧的純粹之黑。
不發出一點聲音接近它,牧蘇抬起腳,踩了下去。
嘩啦
海浪聲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牧蘇耐心等待著。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第四分鐘,伸向濃霧的利爪漸漸退回,縮回海中。
牧蘇默默將油燈放在腳下,在沙灘上留下一圈印痕。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比剛才亮了一些,時間接近清晨了。
抱起一塊人頭大的鵝卵石,跟隨盜火之影走入冰涼刺骨的海水。
海水淹沒了他的腳踝,小腿,大腿,腰間,胸口,直至身形完全沒入海中。
他是不死的。
幽深不可見的海底淤泥下,牧蘇留下一行行足跡,緩慢追尋那隻縮回的純粹之黑。
湧動的暗流隨著深度漸漸消失,海水四面八方擁擠而來,寬鬆灰袍緩慢飄『蕩』著,繃帶下滲出如絲如縷的血絲。
幾分鐘後,牧蘇遠離海岸。這裡水深近五十米,四處流淌著漫無邊際的黑暗與幽靜。唯有那純粹之黑,指引前方之路。
距海岸600米。
水深100米。
沒有一絲光芒,什麼都看不見,甚至不知走在什麼東西上。
盜火之影退到了十幾米外的盡頭。那裡,純粹的黑『色』石臺上放置著一顆純粹的燒焦頭顱。
牧蘇接近石臺,動作緩慢的抬起石塊,奮力砸下。
湧動的水流中,一隻利爪突然從頭顱中抓出,絞斷牧蘇的右臂。
也是在這時,石頭砸落,將那顆頭顱與石臺分離。
啪
一道聽不見的聲音在深海之下『蕩』開,盜火之影如氣球般鼓脹炸開。
天『色』泛起濛濛光亮。
接近清晨六點,籠罩的黑暗逐漸退去。
海岸邊,『潮』水泛起白沫拍打沙灘。此情此景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有一道輪廓浮出水面。
牧蘇左手拿著斷掉的右臂,右手攥著一顆燒焦的頭顱,從海底走上來。
沒有人可以得罪牧蘇,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