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牧蘇仰頭,透過利齒形成的狹窄縫隙窺見打著轉落下的船長帽。
牧蘇緊盯著下墜的船長帽,當它將要落進巨嘴時,猛地踢蹬內壁。
咔嚓——
木筏徹底斷裂之時,躍起的牧蘇抓住船長帽,而嚴絲合縫閉攏的利齒將他吞沒。
海面逐漸恢復寧靜,只有破碎木屑無聲訴說之前發生了什麼。
捕獲獵物的猙獰怪魚擺動魚尾,向深海潛去。
某個時刻,安靜遊蕩的猙獰怪魚異樣轉身,瘋狂向海面逃竄——
它慢了許多。恐怖的深淵巨口緩緩逼近,將其籠罩,蝦米般吞入嘴巴。
……
嚓——嚓——
虛無般的幽靜黑暗中,閃爍的火星打破寧靜,顯露隱約輪廓。
嚓——嚓嚓——呼——
幼小火苗忽地亮起,穿過防風油燈的燈罩瀰漫周圍。
雙腳單手撐在詳細描述出來會被遮蔽的肉壁上,溼漉漉的牧蘇舉起油燈,照亮周圍。
應該在喉嚨之後胃囊之前。
牧蘇咬住油燈提手,從揹包取出富江斧。
【我都要生鏽了!】
雀躍脆聲中牧蘇叉著雙腿,握住富江斧比劃柔軟堅韌的食道,猶豫著又收起。這個位置尷尬,牧蘇決定先爬回口腔。
清醒滑膩食道不算光滑,腸子表面般的凹凸褶皺讓牧蘇能雙手雙腳撐著,緩慢上挪。
幾分鐘後,叼著油燈留著口水的牧蘇手腳並用爬回口腔。
象牙般猙獰排列的利齒在昏黃油燈下閃爍著光澤。
爬上嘴巴的牧蘇鬆開油燈,癱在巨嘴裡休息半晌,然後爬起靠近利齒,伸手嘭嘭敲了敲利齒。
嗯……富江斧派上用場了。
伐齒之前,牧蘇脫掉布衣搓成麻繩綁住腰,另一端系在最堅固的利齒上,再次取出富江斧。
【快點砍點什麼!】
在怪魚齒齦肉反覆比劃,牧蘇“咄”地揮舞富江斧砍在根部。
腥臭血液滲出,意料中的劇烈掙扎沒有出現。
麻木怪魚似乎對嘴巴里的破壞一無所知。
又砸了幾斧子確認怪魚沒有任何動靜,牧蘇逐漸肆意妄為——
幾十分鐘後,氣喘吁吁的牧蘇收起富江斧,邊牙疼著邊掰動搖晃根部快要挖空的利齒。
比象牙粗壯、也比象牙醜陋的利齒搖晃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啵”地一聲,被從牙床拔出,黏連著血絲。
意料中的海水湧進嘴巴也沒出現,貼著利齒含著魚鰓藥劑的牧蘇疑惑探頭,透過空隙,看見前方幽暗籠罩的海底深處,珊瑚散發著奇幻熒光,矗立著嶙峋的黑石建築。
就像望聞問切形容的他被帶到的深海群落。
牧蘇驚愕地咬著指甲。
怎麼回事?怪魚吞掉自己難道是為了帶自己過來?
自己把隊友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