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在那裡呆了一會兒,像是在交流什麼,機體其他部分也有細微的反應,最後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雖然沒有人類的器官,但是以感覺來描述就是在看向周顯,又看了一會兒,那個牛老爺子從身體當中伸出他條狀的手,伸向周顯,慢慢地接觸到他,然後……把周顯衣物給扒了,扒下來之後還把周顯拎起來抖了幾下,就像殺雞一樣把周顯四肢扒開研究了一陣子,最後沒什麼興趣又給扔了回去,姿勢又瞬間充滿著哲學意味,空間當中的氣息一度十分焦著,幸好他們不好那個調調,不然這時的周顯已經被深入觀察了。
看了一陣子也覺得沒趣,可能對於他們來說,不存在什麼不熟悉物種之間第一次接觸時的謹慎守則,對於他們來說奇怪才是不奇怪,畢竟上面那個瘋狂的世界規則還裸露在外呢,一點都沒掩飾的展露在所有這個世界生物的頭頂,就像一個沒有表皮,甚至於連外層的組織都沒有的人,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別人面前,也可能就是周顯或者是地球文明還沒有達到讓他們謹慎對待的程度,說句人話就是——菜,可能在對待高階文明,至少在極短時間內有能力,或者已經有能力達到跨世界旅行才要謹慎對待,那個時候就不會是這麼和平的對待了,極有可能一開始就是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誰知道對面的種族與世界底層秩序是個什麼玩意兒,總不可能請對方吃頓燒烤吧,還加點疙瘩湯?就算對方吃那一套他們也沒有啊,可能這就是送周技師過來的原因吧。周顯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低威脅生物,用地球上的話來說就是戰鬥力約等於是細胞看你不順眼,然後也不從內部搞你,飄起來就要給你一拳那種感覺,甚至於連威脅這一概念就談不上,既便是在改造之後,他們對於未知生物只看威脅大小,不巧的是,周顯對於他們並不是未知生物,也沒有威脅。
他倆最後把除了周顯外的其他東西收集在一起,然後溜了,走向那片霧林,消失在其中,能感覺得出來,他倆還是比較開心的,開心得像是兩個剛剛剛下河摸到魚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且還暫時沒有想起要捱打的小破孩兒那樣,高高興興的把魚弄回家裡,只不過他們突然覺得魚鱗比較好看,魚又有點重,於是就把魚鱗扒了,把魚丟了,留下那條魚在原地獨自沒有一點防備的面向這冰冷的世界。
大約又過了兩天的時間,周顯悠悠轉醒,眼前的景色又回到了當初他在這個世界醒來時的樣子,恍了幾分鐘的神,然後反應過來了,他周顯...活下來了...勉強,他又想哭,又擔心浪費自己身體裡的水分,忍了半天給忍了回去,那個忍耐的樣子……很醜,醜得很別緻,醜得很有天分。
躺了一會兒才慢慢坐起身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地球所謂的氣候與溫度一說,所以自然也就感覺不到裸露的身體與外界之間的溫差,身體不注意自然也就感覺不到自己是如此的表露無遺,對這個世界又是如此的坦蕩,這或許對於有特殊癖好的人(只裹件大衣出門嚇人那種)來說是一個好訊息,冬天再也不用擔心受不鳥了,不過如果他們真來到這個世界來那就說不定是誰嚇誰了,大機率是受得鳥但是受不了。
言歸正傳,周顯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重新又加入祖先的狀態,起身坐著想問題時習慣性地用手摸了摸下巴,然後感覺有點黏乎,拿下一看,覺得有點眼熟,又摸到嘴上也有,臉上就慢慢升起一個逐幀播放的震驚表情,自己這是五穀直接輪迴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這讓他很是驚恐,仔細感受了一下從臀部傳來的感覺,嗯,沒有什麼粗糙的摩擦感覺,這讓他安心不少,按理說在地球那種土地上,他這時就會因為少了一點隔著東西的感覺而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坦率,但這地面不是常規地面,沒有那種顆粒質感,所以他感覺不到與地面面對面交流的感覺,以為自己還穿著褲子,還保有現代人的面子,成了拉低智商智力障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