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上前，長刀挑起呂蒙人頭，放聲大喊。

“呂蒙已死！降者不殺！”

周邊的荊州軍士卒聽到周倉的喊話之後，也紛紛大聲呼喝起來。

一時之間戰場上“降者不殺”的喊聲甚至壓過了江水的喧譁。

關羽附近的江東士卒在呂蒙被斬首的一瞬間，就已經戰心全無了，聽到周倉的喊聲之後第一時間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祈降。

投降這種事情就像是病毒感染一樣，若是沒有督戰隊這種抗體的存在，很快就會傳染全軍。

江東水軍本就沒有多少的戰意，更是在這一邊倒的屠殺之中消耗殆盡。

水戰比陸戰好的地方就在於處理潰軍的時候要方便許多。

陸戰的時候一方潰敗，敗兵四散而逃，漫山遍野都是。

五萬人的潰軍一旦跑起來，想要全部抓住，難如登天。

畢竟，呂布曾經說過，“就是五萬多頭豬，三天也抓不完！”

可是水戰就要好上很多，至少關羽他們面對的情況，就明顯好很多，畢竟也沒有地方跑不是？

什麼？跳江游泳逃跑？

開什麼玩笑？

不知道長江汛期是什麼意思嗎？

這種水勢下，跳江不叫逃生，叫就義……

除了個別寧死不降的死忠分子，大部分江東水軍在荊州水軍的強勢壓迫之下選擇了投降。

況且，自呂蒙擔任都督以來，江東水軍就沒打過什麼大勝仗……

從軍的都想著要建功立業，光宗耀祖，你這個統帥帶領下，都打不贏仗，你覺得會有幾個士卒服你？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孫權和呂蒙兩個人對於軍隊的控制力和周瑜比起來差的遠了。

甚至還有不少降兵想著就地二五，搖身一變，成為荊州水軍的一份子，說不得還能建立什麼大功，到時候，身份、地位、錢財、女人，什麼東西要不來？

這麼一想，瞬間感覺天地都寬敞了起來。

於是，在荊州士卒詭異的眼神中，甚至有部分江東的降卒自告奮勇，要幫著駕船。

甚至還有人才，提出要做“帶路黨”，直接帶著荊州大軍去武進把孫權的老巢給端了的……

只不過，眼下關羽父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關平帶著關羽找到陳辰的時候，眼淚差點就沒繃住。

要不是身後還跟著關羽的話……

“軍師！末將來遲，讓軍師涉此險境，罪該萬死……”關平單膝跪倒在地，低頭抱拳行禮領罪。

陳辰身上披著一件舊披風。

裡面的衣服還在往下滴水。

先是看到了站在後面的關羽，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而後上前扶起了關平。

“此乃天災人禍，誰也沒能想到孫權和呂蒙竟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等喪盡天良，滅絕人性之事。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沒能及時發現他們的意圖，並採取相應的措施加以反制。又豈是坦之之過？”

關平也不是第一天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了，他自然知道陳辰這麼說是不想讓他覺得呂蒙能夠成功挖開江堤，是因為他的過失……

畢竟這江堤被毀所影響的，並不只有荊州軍。

說難聽點，如果真是因為關平路上拖延時間，從而導致關羽沒能夠及時帶領荊州水軍控制住局勢，最終引發了長江決堤的結果。

那麼，枉死在這場大水中的普通百姓的性命，可都要算到關平的頭上的。

但是陳辰瞭解關平，這傢伙平日裡就一板一眼的，會刻意去模仿自己的父親行事，所以關羽那“傲上而不辱下”的性格也學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