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的人很不舒服,可當周騁扶著她踩進溪流中時,那股清涼的舒適感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她睜開眼,入目的綠油油的樹木和花草,小鳥嘰嘰喳喳的停在樹枝上休息,清澈的溪水裡面是隻有巴掌大小的小魚。
還沒從這美麗的環境中回過神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進她的耳中,她轉頭循著聲音的來處看去,是在溪流中打鬧的簡尋和賀不言。
溪流很淺,賀不言跌坐在溪流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浸溼了,可他不服輸,一直在向簡尋潑水。
兩人你來我往,打起了水仗,身後的周騁緊緊的握住周蘭祈的小手衝那邊喊道,“我說你們兩個,抓不到魚咱們晚上可都要餓肚子了。”
話音落,那倆才停止了戰鬥,全身心的投入到摸魚中。
畫面一轉,天黑了,周騁正在用火烤著他們一下午的戰利品。
熟肉的香氣已經出來了,周蘭祈下意識吞嚥了口口水,面前就出現了一條剛烤好的魚。
順著那魚周蘭祈看向周騁,少年稚氣好看的模樣是那般的耀眼,他嘴角一直帶著溫和的笑,看著她,照顧著她,“餓了吧小饞貓。”
周蘭祈接過魚,剛要吃,眼前的場景就變了。
記憶中那個溫和的少年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他衣著單薄渾身是血的跪在庭院外,外面一會兒是爆熱的夏天,一會兒是暴雨的秋天,一會兒又變成了大雪紛飛的冬天。
可跪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男人一直都在。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生氣,想要睜開眼睛,卻十分艱難費力。大雪覆蓋了他半張面容,他好似已經離開。
周蘭祈用力撞擊玻璃,想要衝出去救他,可她的力量是那樣的渺小,連觸碰到他都做不到。
周蘭祈大喊,崩潰的哭叫,無人回應。
她癱坐在地上,眼前的場景又變了。
是老宅的樓梯口處,她身上潔白的睡裙下面全是鮮血,那鮮血似乎還在流,而她的肚子裡好像也有什麼東西跟著血液一起流了出來。
她想起來了,好像是她的孩子。
她抬頭,正好對上週騁失望的眼神,冰冷的開口,“你就這麼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周蘭祈想要解釋,可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有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無比後悔那次出口的話,對她和周騁的孩子她是期待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和愛人擁有一個幸福的小家。
周蘭祈的眼淚一直在流,從夢裡到夢外……
她啜泣著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恍惚,分不清眼前是真實還是夢境。
她木訥的看著天花板,想著接下來會看到什麼?
會是周騁跟別人的婚禮嗎?
“蘭祈?”
一個摻著疲憊的聲音輕聲叫著她。
周蘭祈停頓一秒後才轉頭看向那人,空洞無神的眼睛似乎聚焦了很久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賀不言。
比起上次給她送代言的時候賀不言憔悴了不少,她剛要笑一下,卻發現嘴角怎麼也揚不上去。
賀不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你剛退了燒,身體還很虛弱。”
說完,他拿過旁邊的插著吸管的溫水遞到周蘭祈的嘴邊……
醫生說她沒什麼大事,就是著了涼,昏迷時間長的原因可能是其他,就問了有關周蘭祈的事。
提到她流產沒多久的時候醫生點了點頭,說可能是鬱結於心,要多開導開導她。
周蘭祈是個不受氣的性子,別人讓她不痛快她都會找回來,可她也是個死腦筋的,她鑽牛角尖的時候,別人怎麼勸都沒有辦法。
流產的事成了她的心結,周圍人怎麼說怎麼開導,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