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又讓他不敢逾越雷池半步,這就好比你飢腸轆轆,結果一份散發香氣的烤肉就擺在面前。
但是你知道,烤肉裡下了劇毒,吃掉就會腸穿肚爛。
天啊,沒有比這更折磨人的了,自己需要多吸幾口散發消毒水味道的空氣。
冷靜一下。
“可是,我想,我們能不能走著回去。”
艾琳達沒有坐上後架,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頭。
李輝順著視線望去,發現她依然把那隻螢火蟲放在手心裡,似乎沒有丟掉的意思。
好吧,如果她保持這種姿勢,的確不適合坐腳踏車。
“當然可以,我親愛的艾琳達女士。”
李輝微笑著同意,於是他推著車,與艾琳達肩並肩地走著,月光將他們的背影慢慢拉長,伸出好遠。
夏夜的微風,輕輕吹拂,他們沉默無言,但並不感覺寂寥。
蟬鳴此起彼伏,螢火蟲在樹叢間飛舞,偶爾還有小鳥的影子穿梭而過,樹林很熱鬧,散發著蓬勃的生機。
艾琳達很享受這樣的夏夜,她偶爾會偷看一眼身旁人的側顏,那張稜角分明的堅毅臉龐,讓她不由得心裡小鹿亂撞。
對方在河邊有意地閃躲,讓她感覺到一絲氣餒。
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但是很快,在聽到對方的身世後,她又覺得,並非自己魅力不夠,也不是對方沒有對自己動心,僅僅是因為,對方是一名真正的紳士。
他在保護自己,他可能是一位比自己更加虔誠的教徒,對婚前的不檢行為,抱有罪惡感和排斥心理。
記得自己的教父曾經說過,對於一名虔誠的教徒而言,精神上的忠貞,也是誓言的一部分,必須保留在神聖的結婚儀式以後。
等等,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想到同樣是母親早亡,同樣是痛恨戰爭,莫不是格雷先生,對自己是否能在這場戰爭中倖存,抱有疑慮。
天啊,這是一個多麼體貼的人啊,他擔心無法陪伴自己,所以不敢有過分逾越的舉動。
一時間,艾琳達腦補了好多好多東西,無數小說男主角的名字,在腦海中浮現。
於是李輝在他心中的形象,越發高大起來。
“格雷先生,能冒昧地詢問一下,您是虔誠的教徒麼。”
艾琳達似乎想要確定些什麼,突然開口,向著李輝問道。
“當然,我每天都會默默地祈禱。”
李輝斬釘截鐵地說著,樣子不似作假。
“那我們都一樣呢。”
艾琳達笑了,這個笑容很浪漫,她感到由衷的開心,似乎印證了自己所想。
“是啊,我們都一樣呢。”
李輝點點頭,看似感慨,實則心虛。
他祈禱個鬼啊,他現在的神,就是系統,如果天天祈禱的話,他只會跪在地上,大喊系統“爸爸”,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積分。
李輝不會承認自己是個無神論者,因為無神論者,在這個世界屬於異類。
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身為普魯士人,身為薩克森帝國的國民,每週向上帝禱告,就是他們的必修課。
因為這是他們的國教,每個國民都必須遵守。
雖然政教合一的社會結構,已經被歷史的車輪碾碎,但宗教的影響,依然在控制著許多事情。
薩克森帝國之所以崛起,就是因為他們早於其他普魯士國家,率先獲得了教皇的認可。
他們藉助了宗教的力量,然後由一群狂熱的宗教瘋子當先鋒,迅速統一了東普魯士地區,並逐步向西擴張。
所以對於宗教,李輝還是需要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