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大約是極好的,楚霽川這般想。因為陳歲桉回回擼貓的時候,眼睛都快樂的眯成一條縫,她撓著那貓的下巴,一人一貓一個神情。
於是過了幾日後,陳歲桉被楚霽川帶上了馬車。
馬蹄噠噠,陳歲桉整個人在馬車裡興奮地像只猴子。
自從上次樊樓之後,楚霽川就再也沒有帶她出來過。
她之前偷溜出去過兩次,每次都鬧得十分不愉快。
楚霽川似乎是不大願意讓她出去的,陳歲桉心裡知道。
之前以為的楚霽川不在意她在樊樓裡想點幾個舞姬的事情,事實上楚霽川是在意的。不然她也不至於每日都增添了一項看書的任務。
經此一事,她是萬萬不敢再亂揣摩楚霽川的心思了。
楚霽川的心思,難猜啊。
往往她以為的不計較,通常都是要被黑蓮花小心眼的記在心裡的。
於是她牢記黑蓮花還在因為自己偷偷罵她而不高興的事情,這段時間都沒再放肆,哪怕想出門玩,都沒有偷偷溜出去過。
果然上天還是垂憐夾著尾巴做人的她的。
楚霽川主動帶她出門了!
陳歲桉興奮之心溢於言表:“我們去哪裡玩兒?”
她看著外頭的天氣補充道:“現在白日更長一些,聽說街上的夜市熱鬧又繁華,今日在外面多留一會吧?”
楚霽川看著陳歲桉像一隻小狗一般只差搖尾巴了,將去夜市之事記在心裡。
陳歲桉的嘴巴不停,像個麻雀嘰嘰喳喳。
楚霽川看著她張合著的嘴,有些晃神。
最終他道:“不是出去玩。”
不是出去玩?不玩那就是上學?
陳歲桉心裡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她前幾日還在暗自慶幸,自己用著楚霽川身體的時候還算對他不錯,將心比心,自己不願意上學讀書,也給他請了許多假。
換身之後,楚霽川不提此事,她也裝作記不得,壓根不願去太學讀書。
現在黑蓮花是緩過神來了?預備把她重新塞進去,讓她嚐嚐暢遊知識海洋裡的苦了?
她本來喋喋不休的嘴停下了。
本來是放鬆隨意地靠在軟墊上,此時也慢慢坐直身子,半個屁股端坐著,身體前傾,小聲問道:“應該不是送我去上學吧?”
她不敢直言自己對上學的厭惡,只能在心裡小聲逼逼。“上學也太痛苦了吧,根本不想去太學,不把我送進太學的父親就是世界上最開明的父親,我超喜歡的。我爹開明又講理,一定不會把我送進太學去吃苦的吧?如果我能有一個不去太學的機會,我願意來生當牛做馬報答他。”
陳歲桉頭頂上的白框裡有一個縮小的陳歲桉,小陳歲桉雙腿跪地,展開雙臂直對上天,作擁抱狀,像是祈求上蒼垂憐一般。
表情誇張,聲淚俱下,看著很是悽慘。
楚霽川將頭別過去看向窗外,嘴角的揚起了輕微的弧度。
繞了幾個彎後,馬車停下了。陳歲桉探頭探腦,從馬車門那裡探出半個身子。
這一看嚇了一跳,碩大的“馬府”牌匾映入眼簾,牌匾下從老至少站著一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