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千香樓這事,朕會讓敬豐替你遮掩著,顏臻的駭人手段你也見過,別跟他硬碰硬。”李暄幫她包紮好,扶著來到御案前坐著。
“多謝聖上。”楚卿眼睛一紅,眼睫微微顫動。
若說不感動是假的,早朝和顏臻對峙那會,她還以為李暄要棄了她。
相伴十一年,若不是生了千香樓那事,楚卿還真的妄想著,有朝一日入了後宮,陪李暄過一輩子。
可事與願違,她只能斷了這份心思。
等替阿兄復完仇,她遠離西京,尋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過完此生。
“卿卿,你太心軟容易吃虧,以後做事要不留後患。朕不能時時護著你,但如果顏臻敢動你,朕哪怕捨棄江山也要護著你周全。不管是後位,還有相位,只要你喜歡的任你挑選。”李暄摩挲著她的手背,繼而將楚卿擁在懷裡,輕輕拂著她的後背。
聽到他喚自己小名,楚卿心口一軟,差點交了底。
但話到嘴邊,又咽回喉嚨內。
她怕死,更不敢用命去試探聖恩。
為官至今,她知人心難測,也是善變的,李暄口中的喜歡尚不知能維持多久。
“以後有事要先告訴朕,不可騙朕,這樣朕才有時間為你籌謀善後,知道嗎?”李暄溫柔地哄著她,手伸到她的衣領旁,輕輕捏著往旁邊撥去。
楚卿驚喘未定,身子不可抑制地發顫。
原來他的溫柔,是為了這個。
她急忙躲避,從李暄懷裡鑽出去,決不能被看到咬痕。
“你躲什麼?”李暄繃著臉色問她。
對一個多疑的人來說,這是無形刺向他的刀。
他還以為自己養大的小貓,哪怕生了撓人的爪子,也會溫順地在他懷裡撒嬌,對他知無不言。
楚卿躁動不安,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又是淺淺一笑。
“六哥,恩師不止一次提醒,君臣有別,不讓臣壞聖上名聲。”她溫婉動人地喊了聲六哥,為自己的閃躲,找了個不錯的藉口。
恩師就是已致士的太傅大人,也是李暄的恩師。
算起來,也是前太子和顏臻的恩師。
李暄笑了起來,“不用管那老頭的話,聽風就是雨的,等你哪日成了朕的皇后,這些流言不攻自破。”
皇后……楚卿念著二字,心狠狠抽了下。
一夜荒唐,她已無緣後位,只求著這事兒瞞著李暄,保住自己小命。
濃郁的龍涎香,在二人鼻息間蔓延。
本該是你情我濃之時,楚卿卻再次嘔了出來。
二人俱看向彼此。
“怎麼了,朕宣太醫來給你瞧瞧。”李暄將她扶起,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到懷裡。
他的手滑落腰間,引來楚卿戰慄難安。
胸與胸貼在一起,鼻尖差點就要撞上,她看到李暄眸裡的慾念,慌得用手推開。
這般親暱之事,從前並未有過。
更多時候,他們只是牽手玩鬧,一直恪守禮教。
楚卿從未想到,她竟厭惡李暄的撫觸。
“臣還有事要辦,先行告退。”楚卿倉皇退出殿外,臨走撞見來給李暄送膳食的宮女,聞著盅裡的肉湯,又是忍不住乾嘔一聲。
“楚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聽到李暄喊聲,楚卿懸著的心,再次被吊了起來。
“無事,你走吧。”
她扭頭,見李暄並未在意,腳步加快離開勤政殿,連奏摺的事也不敢問了。
待她走後,敬豐公公從外面進來。
他剛才找人問千香樓的事,現在得了訊息進來回稟。
“顏相那邊沒有證